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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銀票就樂成那樣,當真是沒見過市面的。”
“娘,你少說兩聲。”
老太太捂下心口,嘴上說著不在乎,其實她心如剜去一塊般的疼。
“二丫!”
“說多少回,我不叫二丫!”
此消彼長,老太太鼓起的勁消下去:“宜悠,那……咱們還不趁沒吃晌午飯,快些去縣衙?”
“自是去。”
命李氏收好銀票,宜悠走到穆然身邊。
“勞煩穆差爺。”
“姑娘有事請說。”
“確實有事,面前此為老人,涉嫌謀殺十幾年前亡故的沈家姨娘柳氏。穆衙役雖不管雲林村一帶,然除暴安良本是官府大義,如此便勞煩於你。”
“理當從命!”
穆然合拳一拜,大刀寒光一閃。
老太太見她點頭,正摸著胸口剩餘銀票。現在她滿心裡,全是福海得救春生中舉,她坐上老封君,著鳳冠霞帔將此母女頭踩到屎盆子裡,聽她們哀聲求饒。
誰曾想,話鋒一轉,她竟然也要鋃鐺入獄。
“你……這是何意?”
“沈老夫人難不成還聽不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你明明答應過,要引我去縣丞處救出福海。如此出爾反爾,就不怕天怒人怨,遭天譴!”
宜悠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下,過往之事她從未有一天忘卻。再沒有什麼,比眼見就要事成時,突然一無所有甚至墜入深淵地域更能讓人絕望。
“我堂堂正正,自不會懼怕牛鬼蛇神。你且仔細想想,我只答應過引你去見縣丞。”
“那是自然,如今你……莫非你……”
揚起唇角,她緩緩點頭:“正如你想得那般,如今你豈不是得償所願,見到縣丞大人。若有冤情,待會公堂之上,你自可詳盡言明。”
“你……”老太太喘著粗氣,啞聲責問:“你一門心思置血親於死地,沈家名聲壞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無所謂的聳聳肩,宜悠說道:“程氏當日陷害我名節之時,可曾想過對我傷害。沈家若是名聲好,我名聲也好不到哪兒去。債多了不愁,如今我自無所畏懼。”
“差爺,有勞。”
穆然大步向前,不知自哪變出一條麻繩,麻利的將老太太手反剪於後捆結實。
“福祥,快來救娘。”
宜悠涼涼出口:“據我所知,妨礙衙差執行公務,亦可被刑拘。雖當不成父女,但我也不希望你鋃鐺入獄。”
沈福祥手抬起來又放下,最終還是無奈的嘆氣:“娘,縣太爺素有清名,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此言有理,黑是黑,白是白,即便巧舌如簧也不能顛倒黑白。娘、長生、穆宇,你們且在家等著,我將喜餅送去縣衙,順帶做一回證人。”
作者有話要說:捉只蟲~
留言有親說鞋子那事對老人太狠,我想說,你要不要想想老太太十六年持續不斷對這宜悠一家的剝削?
現代或許開放,但在古代,“破鞋”是個多難聽的稱呼?
沈老太太這種人,不能拿普通慈祥老人的尊敬愛戴態度去看。或許孩子的世界很簡單,安樂祥和、赤子之心;但是成人的世界,沒有人會因老弱婦孺而去特別優待。心理上,宜悠是成年人。
☆、第五十四章
自幼條件所限;李氏並不算頂有本事和心機的婦人。然而比起沈福祥之流的拖泥帶水,她有男兒身上亦少見的果敢與決絕。
既然已下定決心和離後從女,此刻她自不會攔著女兒。
“二丫且去,劉媽媽,你提上那食盒。”
說起食盒;沈福祥眼中陡然亮起。不過那丁點亮光;自劉媽媽提一紅木匣子出來後便熄滅。原來他所見沒錯;自進四合院到現在;他未曾見過任何與自己有關之物。
芸娘與兒女,是真心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
宜悠自是沒空去管一糙漢子的傷春悲秋,吩咐碧桃看緊長生穆宇,她便放心的跟到穆然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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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雖沿襲前朝;講究士農工商;但聖祖開明,是以坊市區離著官家所局縣衙並不太遠。
一路走進,老太太咒罵之聲不絕於耳。
對此宜悠早已練就最高境界,過耳即忘。悠哉的走在穆然身側,她有心留意街邊商鋪。
街邊合適的鋪子約得七百兩,這些時日自家雖因搬家之事開銷大,但李氏精打細算,家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