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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周叔慢走。”
待到周屠夫打簾出去,後堂便知剩下三人。丫鬟換上茶水緩緩退下,宜悠歉意的張口。
“今日之事,當真帶累常爺。”
常逸之微一愣神,見臉色俏紅的李氏,便也明白何事。
“無礙,我並不懼那牛鬼蛇神。有關二爺坐鎮,宵小也不敢來犯。”
李氏臉更紅些,女人家月事本是私事。可她出門時,偏生被常爺見個正著。當即他揮退夥計,命丫鬟領她自後堂穿過。這份細緻她自然感激,可想起褲子上那片殷紅,她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宜悠拍拍她的手,雖然李氏偶爾也有拿菜刀砍人的豪情,可本質上她仍是個溫婉賢淑的女人。
同常爺交換了關於採買的一些見解,見李氏逐漸放鬆下來,她也終於將話題引到牌匾上。
“那匾額,字是我寫的,交由縣裡木匠刻制,不是什麼稀罕玩意。”
見他如此坦然,宜悠頓時心生疑竇。當年她也只是大體知道,哪能打聽那麼清楚,莫非出事的匾額,並不是當下掛的這一塊?
這樣想著,她隨口誇讚:“常爺一手行書頗有風骨,配這柏木倒也合適。”
“柏木?那可不是。實不相瞞,那牌匾乃是我命人專門尋來的烏木。此木價雖高,卻久不變形,最是適合做牌匾。”
宜悠也有些不確定:“方才我進來時,曾抬首見過,牌匾上露出那一小塊木輪,分明是這一帶最常見的柏木。難不成竟是我從未見過烏木,混淆了兩者?”
“既已來此,且前去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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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出後廳,時近晌午,眾人忙於午膳,店內客人少了不少。常逸之自前面引路,順帶誇讚了她所贈之禮。
“此物不宜久放,常爺若不嫌棄,便趁新鮮用了吧。”
“如此巧奪天工之物,食用豈不可惜,還是孝敬關二爺的好。”
客套兩句,宜悠也沒有強求。她卻不知,隨著今日買米麵的眾人歸家,她所做模型迅速傳遍整個縣城。城中巧手婦人倒是不少,可有此靈巧心思者唯她一人。
藉此沈家花捲又是一陣好賣,民眾心理就是如此,見那小屋子好看,想著二物出自同一人之手,本來看慣的花捲,如今也覺得精巧、好吃幾分。
當然這是後話,此刻常逸之正抬頭看向牌匾,向她說著烏木與柏木的不同。
“你且看此處,烏木花紋……”
說到這他不由頓住,整塊牌匾面上無甚大問題,可若是仔細看去,兩側花紋竟是與中間不一致。
“明遠,你且取梯子。”
歉意的朝兩人拱手,常逸之爬上梯子,從口袋內掏出一西洋鏡仔細端看。而後,他眉頭越來越緊,待到下來時,他只憤怒的吐出一句:“豈有此理。”
“常爺,木頭年輪如此深,怕是得上百年了。”
“不是上百年,是上千年。”
常逸之溫和的解釋道,攥起的拳頭卻暴露了他的戾氣。
如此風姿不凡的常爺本就更神秘,於牌匾上動手腳的人確是更加讓人捉摸不透。前世五穀齋被抄時已是富甲一方,既然今日已開始算計,為何直到幾年後才動手。
想來想去,她只覺那幕後之人竟如逗弄愛寵般。見他從無到有,費勁全數精力打下一份遮風擋雨的事業,而後推波助瀾將其摧毀。
這般想著她只覺不寒而慄,如此從高處摔下,其痛苦自不言而喻,跌倒之人多數更可能一蹶不振。如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心思也太過惡毒。
作者有話要說:本想讓沈福海跑蠻族做奸細,想了想還是算了。
常逸之這事不是無關情節,是主線啦!
☆、第六十一章
看著“三合板”牌匾下憤怒的常逸之;宜悠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汲汲營生;幾年間終於爬上高位;卻被一朝打回原形;生死不由己。那種徹骨的失落;當真比刮骨療毒還要難受。
這般想著她便不自覺透出一絲憐憫。本來經過多番歷練,宜悠喜怒不形於色的基本功已然練成。可常逸之是誰,周邊氣氛的變化他一清二楚。
“讓二位見笑,如此紕漏實屬不該。常某改日,定當備過府道謝。”
雖著商賈布衣,但他身姿挺拔容貌清秀;舉手投足間一副超脫凡夫俗子的名士之態,旁人見了自不會生厭。
李氏攥緊袖子;她本是一村婦,自出生起從未出過雲州,何曾見過如此謙謙君子。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