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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一驚,連忙叫道:“幾位爺這是做什麼!”
她向後疾退,卻只堪堪躲開那最前一支槍尖。這支隊伍中只有一小部分人向後疾退,另一大部分伶人仍抱著樂器坐在馬車上呆愣著。
“快跑!”冬虹掀開車簾,一把抓住一個女孩子,朝後退去。
可這百餘人的浩蕩隊伍,只有十幾人是北千秋的手下,另外的不過是普通的伶人。他們穿著豔俗卻流行的服飾,滿頭借來的珠玉首飾,面上化著或誇張或嬌豔的妝容,剛剛在那殿內燈火下,如仙子下凡一般令人眼花繚亂,如今卻呆愣瑟縮,眼睜睜看著槍頭刺穿了胸膛。
幾個剛剛還抱著琴與笛的女子,如今跑的鞋子也掉了,驚叫著踩著華麗的裙襬,往宮內逃去。可不過片刻,她們卻表情更驚恐的退了回來。
冬虹往兩側看去,巍峨宮牆夾著一線道路,映著微弱的月光,延伸進濃稠的夜色裡,那片黑暗裡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一排長/槍在月色下率先顯露身影。
面前,左右兩側,皆是哭號與痛呼,冬虹的手顫抖了一下,她輕輕的將琵琶放在了牆根,站到人前來。她的身影彷彿是一個號令,所有的鐵甲禁軍齊齊停下了腳步。
冬虹抿了抿嘴唇,伸手去解開自己腰間襦裙的衣帶,遠處剛剛審查腰牌的年輕侍衛目瞪口呆的望著一地屍體與深紅的血液,也看著冬虹藍色的長裙飄然落地。
箭袖對襟上衣,裙下卻是隻及小腿的裙衽,兩側開叉露出白皙的雙腿,與光裸的包裹在繡花鞋內的腳背,一對纖長細窄如針,靈蛇般扭曲的長劍掛在她腰間,貼緊她兩側的肌膚。
冬虹似乎很喜歡這種不穿褲子的感覺,她舒展的直起後背,顛了顛腳尖似乎點起了音樂的節拍,伸手拿起兩把長劍,低頭看著那地上抽搐呻/吟的樂伎伶人,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鐵甲衙衛猛地看見冬虹的身影劃過眼前,還未來得及持槍,只看見靈蛇出洞,只感覺頸上一片微涼——
宮內。
左十七也前去找北千秋,可最終先找到北千秋的,還是左陽。
徐瑞福遠遠看著他就給他行了個禮,指向了身後的宮苑低聲道:“左郡王,王妃似乎往那邊走了。”
左陽點頭,說道:“你會在此處麼?”
“皇上囑咐老奴去做別的,太后那裡出了事,皇上一時趕不及,老奴要先過去。”徐瑞福抬起了頭說道。
“太后早已被架空一事,你為何從未透露出訊息給我。”左陽眯起眼睛問道。
“老奴一是不敢確定,二則是,說與不說並沒有什麼用。太后仍然能保持現在的樣子,是因為後頭有人拿著她的身份當傀儡用呢,後頭那人裝的起勁兒,您就是還不能動她。”徐瑞福緩緩直起身子:“您到了時候,就該快刀斬亂麻。死,是解決很多問題的最好辦法。”
左陽默然,徐瑞福退下了,他朝側殿走去。
這一處側殿往日裡是皇帝更衣所用,如今卻從屋內傳來一陣暴怒砸東西的聲音。
左陽本來並未停下腳步,卻聽見了北千秋輕佻的聲音:“哼,本是挺大啊,接著砸,反正都是你的東西你的錢——!”
南六與徐瑞福皆不在此處,屋內傳來順帝強壓怒火的聲音:“你反了天了——”
“呵呵,太后不過是你人前的人偶罷了,當年我既然能幫你架空太后,如今殺她豈不是易如反掌。你有空來找我發火,不如找找宮裡哪個人是我的內應。”北千秋笑道。
“你以為我不想殺她!你以為我不恨她?!”順帝咬牙切齒:“我要她有的是用處,她的身份做太多事都方便極了,你明知我要她活著——恨得要死的讓她活著!”
看來也是順帝不希望有人在此將近侍調開,左陽靠近側殿,轉身進入隔壁的暖閣。
左陽坐在隔壁暖閣的榻上,離著那兩人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牆,他第一次聽到這兩個人對話,心中竟泛起一絲詭異的感覺。
“我找誰是你的內應?”順帝冷笑:“你不就希望我懷疑身邊所有人,身心俱疲,內侍離間——要是細想,感覺我身邊不論是誰,都可能跟你有些關係。”
“怪我咯。”北千秋的聲音聽來就欠揍得很。
“是曲若配的藥,讓你帶進宮裡來的吧——何榮兒做內應將那藥丸替換給太后,如今她在哪裡哭著職責曲澄,你倒是想一箭雙鵰!”順帝的說法和左陽的猜測幾乎一樣。
北千秋悶笑:“何榮兒,好啊何榮兒,你再猜。”
砰地一聲巨響,左陽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