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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宮裡,他早晚會被安排一個娘,相比起更前途未卜的命運,他選擇了能左右他親孃生死的強者。
更何況這位強者的膝下,並沒有他的競爭者,他可以閉眼,乖順的倚在這個雍容華貴的年輕女子膝頭,等到她老了,亦或是有更強者出現,再睜開眼來。
“好。”左晴並不熟練的抱起他來,任孩子髒兮兮的鞋子弄髒了她的衣裙,沒有再看旁人一眼,朝外走去:“從今天起,我是你娘。”
左陽連忙跟上,想要替她抱著孩子,左晴並不讓他接手,反而緊緊擁住了兆振,站在飄著橘紅燈籠的昏暗長廊上,低頭不敢直視左陽,啞聲說道:“哥,要是有一天我遭了報應,你別管我。那都是我自找的。”
左陽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看著左晴抱著兆振到後頭去了。
北千秋抬起臉來,目光短暫的和順帝對視了一下,她輕輕冷笑一聲,就跟剛剛什麼事沒發生一樣,輕快的跑出門去,蹦躂過門檻,一把攬住左陽的胳膊,聲音甜膩:“郡王,妾身剛剛嚇壞了,你快摸摸我胸口,跳得好快哦——”
“……走開啊。”左陽翻了一個白眼。
“不……就不……”北千秋死抓不放。左陽最終還是沒掙扎開,一臉無奈的拖著北千秋,對屋內順帝行了個禮,走了。
一灘鮮血,如今只剩團汙漬。
兩條人命,耗時不過半碗茶。
等到左晴換了一身裙裝,妝容精緻面帶笑容再回到場面上時,北千秋還在扒著左陽的胳膊,求一個愛的抱抱。
左陽本以為,他一定會將北千秋拖到角落裡去質問,然而他心裡竟然無法浮現那種憤怒的情緒。北千秋最早在他心裡就是似敵非友的人,可過去的回憶裡,那些朦朧的守護的感覺又是絕不會出錯的。
左陽只感覺到了極度的迷茫。明明這四年來從未如此過。
“你丫怎麼還有臉纏著我。”左陽抽了抽嘴角:“明明剛才我和皇上扯淡的時候,你也在山洞裡聽著,我都看見你的裙角了。現在又在我這裡賣無辜,有意思麼。”
“哎?”北千秋抬起頭來,嘴角還沾著羊羹渣。
左陽忍不住目光移到她嘴角,咬牙道:“我根本不打算問你了,你的想法除了聽你指揮的手下,誰也沒法理解。等宮宴結束,你丫有多遠,走多遠。”
“哎?”北千秋一臉吃驚:“你丫又犯什麼抽,我可老老實實的很聽話!”
左陽實在是忍不了了,伸手拿了帕子,把她嘴角的渣渣狠狠擦掉,才舒了一口氣:“別扯了,我不認為你是站在順帝那一邊的,但我也不認為你會站在我這邊!你別把我這裡當養老院外加司令營了!”
“我一直都跟左晴在一起。”北千秋托腮鬱悶的說道:“你幹嘛一副我揹著你給你戴綠帽的樣子!我根本就沒去你說的那個什麼山洞!”
左陽不想跟她討論,他現在看著北千秋的表情,就沒法再思考她背後到底有什麼用意。再這樣下去,他非要腦子鏽在她手裡不可!
他早就猜到四年前一事跟順帝有關,當時浴血入宮,惠安長公主抱著順帝,只流著眼淚說‘太好了’,左陽卻越想越深,站在龍椅邊,深入骨髓的冷到顫抖。
與惠安對順帝盲目的疼愛和擁護相比,左陽在宮中五年,早已對這個幽深的宮廷和它的主人徹底瞭解。所以這四年,他小心翼翼,身不由己,因為他明白,左家面對的這個人,稍一閃失就必定會被吞滅。
那麼,四年前的北千秋就成了最關鍵的線。
到底順帝在四年前謀劃了什麼,到底他為何放過了左家?
然而北千秋插科打諢,對於關鍵一言不發,態度曖昧不明,藏著的情緒比四年前還要多。左陽也無法說明自己對待北千秋這種混蛋性子,反而真的拿不出辦法的感覺。
他以為自己成熟到對待誰都可以有方法,而北千秋真是他碗裡怎麼用筷子都夾不住的一顆魚丸!
“你看,又不是我一個人穿紅色!你丫就跟我兇!”北千秋抖著自己的裙襬氣的直哼哼:“你他媽就跟我兇!就跟我又打又罵的,你敢對別人這樣麼!丫一慫逼,老子跟你分居!離婚!今天晚上回去你就從我床上滾下來,從我屋裡搬出去!”
左陽愣了一下,抬頭尋找,只看著場上除了北千秋以外唯一一個穿紅衣的,正坐在亭內,一臉端莊高冷的坐在順帝身後,偶爾低頭和太后說幾句話,面上浮現幾絲幾不可見的笑容——是皇后。
左陽忽然想起來,順帝也是一變態。皇后從小家教極為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