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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都綠了。
“世人都叫她一聲姑姑,可她也沒多大啊。”左陽道:“四年前我是因為家中變故得到了郡王之位,那時候她也死了兩年了,要是她沒死,也正好二十五了……”
“……”
“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我都忍不住想著,她要是真的還在,我定要將那婚禮辦得世人皆知,讓旁人驚掉了下巴,我卻肯定看著他們驚愕的表情,笑得比誰都開心,緊緊牽著她。”左陽似乎真的喝多了,說出不該說的話。“誰也都想不著,我把人人怕的要死的佞臣帶回了家。”
“你喝大了。”北千秋低頭看他。“少年時候的事兒,別那麼當真,都會過去。”
“你這老賊真的是不明白我的感受!”左陽忽然紅了眼眶:“她要是有半分可能性還活著,要是能讓我找到她,只要能再看一眼,甚至都不用讓我看一眼,讓我知道她活著,我都覺得——”他說了半天也無法形容那一刻將會帶來的感受。
“你那是愧疚。”北千秋的聲音很冷靜。
左陽搖了搖頭,他的少年時期都圍繞著她來轉,北千秋什麼都不知道,但左陽知道,那絕不可能是愧疚。
她對於左陽來說,就是曾將他燃著烈焰的心臟掏出,捧在她掌心細嚼慢嚥,熱血暖了她的唇齒,火焰灼燒了她的手掌,左陽滿是喜悅的看著她將整顆心臟嚥下,含在她胸腔裡。
若是她死了,那顆燃燒在她胸腔的心臟就消失了,左陽胸口只剩下癒合著醜陋傷疤的□□,他沒有變成行屍走肉,也並不會痛,只是似乎在失明前看見了極光,看見了流星和太陽雨,帶著流連和平靜墮入黑暗,適應黑暗,像從前就失明瞭一般繼續平常活著。
他還有家裡的人要等,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盲了眼也可以走下去,盲了眼也可以拼了命的扛起許多。
左陽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多說,他也永遠無法將這些心意說出口了。
北千秋第一次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似乎連忙解釋道:“啊……她死了也沒辦法。但我知道從你口中知道,她原來這麼有情有義,啊……真是世間奇女子啊!真是個大好人!活雷鋒——”
左陽聽她手足無措的誇著,笑了起來:“你倒是真會變著法子誇她,說的跟真見過似的。”
北千秋撇嘴,她當然會誇了,不但要誇,還要捧上天的誇。
老子沒見過內司姑姑,那是因為老子就是你嘴裡的姑姑。自己誇自己這麼不要臉的事,今天可以盡情做。
活著的時候天天跟老子頂嘴,老子死了就開始深情,左陽,沒有你這麼玩的。
只是……天下,為她北千秋立碑的,一直都只有左陽你一個人。
☆、第15章 冬虹
長安多珍奇古玩鋪子,賣的是西至波斯北至狄國的各類珍奇玩意兒,從搖鈴經書到防臭腳棉襪,什麼都有。
曲若坐在一堆瓷瓶奇石中的紅木椅子上,不耐煩的敲了敲手指。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個女人的身影出現,穿著樸素的深青色裙子,一塊淺綠長巾罩在髮髻外,擋住半張臉,瑩白手指抱著琵琶,婀娜的走上樓來。
“出來說個事兒,至於又打扮上麼。”曲若黑著臉。
來人正是冬虹,她早就習慣了,曲若對誰都沒個好臉色,明明對北千秋都快捧在手心裡了,嘴還毒成那個樣子,對她們幾個怎麼又會有好臉色。
“這邊南明王府已經派人到教坊裡送錢了,估摸過不半個月我就住到東月閣裡了。這幾天有我在,你就別呆在南明王府了,畢竟長公主就要回來了,你那張臉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呢。”冬虹聲音不大吐字卻格外清楚,閒倚在椅背上說道。
曲若看她跟了北千秋幾年,姿態都帶著一股北千秋的憊懶味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南明王府極難疏通,我最擔心的是她的身子。”
“就說是我身子不好,外頭託人弄了常吃的藥送進來就是。”冬虹道:“她這些年用過什麼好身子,虧著你跟個爹似的跟在屁股後頭給她治病,這些年治的疑難雜症都夠寫一本奇書了。”
“淮南那裡的‘流匪’已經被朝廷招安,此時正收編,這段時間你記得把這邊的訊息給北千秋遞過去。”曲若將杯中普洱一飲而盡:“沈浮圖也來趕這場太后生辰的大事兒,過幾日就到了。”
冬虹皺眉,滿臉不爽:“他來做什麼!一個擺弄算盤的好好在他餘杭待著!”
“又不是來找你的,你急什麼。”曲若看著冬虹不爽勾唇笑了:“太后生辰,咱們都有好東西要送,這頭因著郡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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