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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蕊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會觸怒了主人,連忙告饒。
嶽凝歌看出了她是害怕才臨陣脫逃的,現在若不厲害點,將來這小丫頭怕只會越來越信馬由韁,不聽主人言。還不知要在關鍵時刻捅些什麼臨陣脫逃的簍子出來。
“不就是一個小丫頭麼?夫人何必如此動怒呢?”王統笑道。
“這是我們夫婦倆的管教方式,王大人莫要見怪。”嶽凝歌道,“屋裡只有這丫頭一個,毛手毛腳的,怕是伺候起來有什麼閃失。大人還是讓自己的隨侍進來吧。”
她的語氣硬邦邦的,不容置疑。
王統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女子便更是了。已婚人婦注重自己的名節,自是不能長時間和一個外姓男子就坐於一室。嶽凝歌自是希望這裡人越多越好。
“承蒙夫人不嫌棄,我就讓我那不爭氣的手下們進來討一口茶水喝吧。”王統笑道。
說著,他縛著雙手,走到門口喊道:“都進來吧。”
“王大人,我們說正題吧。你今日來,可是為了什麼興師問罪之事?”
錦衣衛們魚貫而入,將整間會客室盈滿,空氣中頓時多了一絲汗液的氣息——儘管現在是開著門的。
王統挑眉道:“實不相瞞,嚴夫人,潤青他……犯了些錯。”
嶽凝歌心中一沉:“你是來通知我,還是來核查?”
王統只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就像是一隻紅彤彤的小辣椒,個頭不大,卻變著法兒地嗆人。奇哉,怪哉!
“嚴夫人,你最好配合。因為這件事,你,還有嚴大公子,也都牽扯其中。”王統道。
王統找起嚴明煥的茬兒來可是分毫不馬虎的。這北鎮撫司的嚴、王之爭由來已久,人盡皆知,向來是公開的秘密。王統的年歲較之嚴明煥要大些,早入行許多年,亦和魏閹有理不斷的牽扯。只不過他比嚴明煥少了的是一個大家族的支援,比起江南嚴家,王統的出身簡直是草芥一般不值一提。因而人到壯年也開始憂慮起前程來,對嚴明煥的猜忌也就更甚了。
這一次,他把握住了機會,聰明地覺察到了魏忠賢對嚴明煥似乎並沒有那麼信任。既然如此,“反魏”的《鳴鳳記》事件就休要怪他王統推到嚴明煥身上了……因為只有嚴明煥徹徹底底被打壓下去,他王統才能坐穩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啊……
還好江家給他提供了這個訊息。不錯,不錯。此舉簡直天衣無縫——王統透過這次的事情除去嚴明煥,而江元洲也可以扳倒壓在他頭上的嶽友直。於二者而言,皆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王統拿出一封信,正是嶽凝歌寫給嶽湄的那一封。
“這能說明什麼?不過是我寫給自家兄長的信而已。我想他了,邀他過來坐坐,也犯了王法?”嶽凝歌道。實際上,她已經非常緊張了。
“我來幫嚴夫人捋一捋這事情的經過吧。一段時間以前,你被自家的繼母綁架過,當時她出了好大一筆酬金給劫匪,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只不過嶽凝歌早已不願再提起了。
王統接著道:“她一介婦道人家,怎麼挪得出如此一筆錢呢?答案是,有人資助於她?沒錯,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那麼多真金白銀啊……那麼資助她的人是誰呢……嚴夫人,你有沒有聽說前段時間咱京城的大商號安家賬面上出了點岔子?”
嶽凝歌攥緊了拳頭——史哲?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為什麼越來越多了……這個圈套好大,幾乎包裹了課題組的所有成員!
王統笑笑:“這筆錯帳當然是刻意為之,為了洗白那一部分被拿出來挪用的錢。”
“你的意思是,是安家除了那筆給綁匪的酬金?他們幫著田氏僱人綁架了我?”
不假,聽完了這一串事實,任何一個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會和嶽凝歌一樣,這也是最合乎邏輯的一種反應。
“嘖嘖……”王統砸了咂嘴,“這樣想貌似是沒什麼問題。田氏想綁架你來逼門口那位嶽大公子娶她侄女,而安家呢,也是這麼希望的。他們可萬萬不願意田氏的侄女嫁給信王爺。”
是啊,嶽友直尚且忠奸莫辨,怎麼能讓和他有關的人沾染清明的信王呢?
錦衣衛不愧是錦衣衛,事無鉅細,洞若觀火。蒐集資訊是他們的看家本領,更是這個封建王朝賦予他們的無上特權。
“可是錯了!”王統話鋒一轉,“僱傭綁匪的錢是你父兄出的,你被綁了之後嶽大公子沒有妥協以救你,正是說明此事乃你們自己一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