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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宋宇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沒錯,是這樣。
這裡的設計極為精密,以至於後世的許多人都訝異於明朝人的物理知識怎麼掌握德如此之好。
處於某種特殊的構造,位於隔壁的暗室雖然僅有一牆之隔,但聽這裡的聲音卻是清楚得不得了,還有放大的功能。
“安公子……”宋宇太高了嗓子,屁股卻依舊坐在官帽椅上,一點也不移動。
“爺在,怎麼了?”史哲笑了笑——既然要演,那就演到底唄。
“本官警告你,莫要太不守分寸!”宋宇道,“那天我問你的事……你還是不肯說,對嗎?”
史哲是個聰明人,知道宋宇要他一口咬死,裝糊塗到底:“說什麼?你堂堂一個替皇家辦事的錦衣衛,能不能別整日把心思放在聽曲唱戲上?有意思麼?丟人……”
“你一日不說,便一日莫想要從這裡出去。可別怪我警告你,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呢最擅長刑罰,你待在這,這身細皮嫩肉可能過兩天就要完全換一副樣子了。怎麼,還不說?到時候沒有我的發話,莫說別的了,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說罷,宋宇又如法炮製了那一日的做法,在紙上寫下四個大字——“攻擊我,快!”
☆、噩耗
史哲一愣——攻擊?這攻擊得還不夠猛啊,他都在宋宇面前自稱是“爺”了……難道還非要昇華到人身攻擊才夠可以?宋宇莫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
轉念一想,他頓時明白了。宋宇所謂的攻擊壓根就不是指什麼犀利的言辭,而是讓他用拳頭真真實實地來攻擊。
史哲雖猜不透他的用意是什麼,但堅信他絕對不會害自己。他朝宋宇瞅了一眼,見他眼神堅定地衝自己點了點頭。
“我安家代代有氣節,怎麼會容你這般折辱!”他高喊了兩句口號,旋即向宋宇招呼了上去。只是拳頭懸在了半空中,收回去也不是,落下也不是。
宋宇卻用唇語告訴他:“打下來,快點!”
史哲咬了咬牙,還是給了自己師兄一拳。
“就當是出了上次掛科的氣了”——他心中默默安慰著自己那顆十分愧疚的心。
宋宇嘩啦一下把刀抽了出來。史哲懵逼了,委實摸不著頭腦。
正當他愣在那裡之時,身後傳來兩個人的聲音。
“嚴大人,您沒受傷吧?”
還不待他轉身,就被一個力道給牢牢鉗制住了。那人絲毫不客氣,將他的胳膊扭得痠痛。
“還好……”宋宇摸了摸方才被史哲打到的肩頭。
“你攻擊嚴鎮撫,怕是要繼續在這詔獄中待些日子了。王惠,把他押下去!”發聲的是兩名太監之中的一個,他們二人形容枯槁,瘦得幾乎皮包骨頭,可是身手卻個頂個的矯健。
史哲的眼睛睜大,用一種綿長的眼神看向宋宇,宋宇卻不看他,和那太監說起了話。
這算什麼?釣魚執法?
“草,該不會被宋宇那孫子給坑了吧!”史哲心中早有一個聲音破口大罵。
他又被送回了原來的牢房,從那太監沒好氣的幾句對白當中得知了自己大概還要加囚幾日。
宋宇這是要做什麼?怕他搶了師姐所以公報私仇將人關在這裡嗎?不,肯定不是,連史哲自己都不相信。
宋宇這麼做,十有八/九是出於對他的某種保護,史哲這麼想。不妙!這就說明了安家出了些事情,糟糕到在外面待著還不如在牢裡!
想到這裡,他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一刻也不停。大著肚子的劉氏的面龐、慈愛的蔣氏和他現在的“父親”安懷遠,這些個人影不斷出現在他的面前,此刻他竟像瘋了一般想要回去。
“來人,有沒有人!”歇斯底里地大叫了半天都沒人應。
宋宇是一片好心,想要保護他,想要讓他與危險隔絕。可是宋宇不知道,比起這樣的保護,史哲到寧可去和安家的人共患難。
叫得累了,他便一屁股坐在的“土炕”狀的“床”上。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知道,唯有在宋宇的指示下明哲保身,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史哲拿出了自己的白色小藥瓶,搖晃了搖晃才發現裡面似乎已經空無一物了。然而他還不死心,又擰開了瓶蓋拼命地倒了倒——果不其然,依舊什麼都倒不出來。
最終他癱倒在床上,看來今日註定無眠——一個總習慣於在旁人面前強顏歡笑的抑鬱症患者,現在失去了隨身攜帶的藥物,又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