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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為了她自己的性命,為了那夢境裡可怕的場景不會成為現實,她還是咬牙堅持著,不時揉著發花的眼睛,又將另一隻手握住寫字的這隻手。
就在她腦袋越來越沉,快要挨不住的時候,偏房的錦簾卻掀起,一個小丫頭探頭探腦的進來。
見有人進來,宋嫻連忙正了正身子,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那個小丫頭卻端著一個食盒到了她的近前。
“你是……”宋嫻暫且頓住手中的筆,疑惑的看向小丫頭。
小丫頭卻綻開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對她道:“我名字裡頭有個冰字,大家都叫我冰兒。”
宋嫻點了點頭,又見她忙著將手裡的食盒開啟,依次端出一碗熱騰騰的湯和兩盤子精緻的點心。
聞到食物的香氣,忍了許久的腹餓頓時被勾了出來。
宋嫻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看向小丫頭道:“這是?”
小丫頭便挨個兒的解釋:“這個是薑湯,阿寧姐姐趕緊趁熱喝了,也好驅一驅寒,還有這個和這個,是棗泥糕和栗子酥,都很好吃的。”
宋嫻聽著這個丫頭認真的介紹,又試探的問道:“可是二殿下命你送這些來的?”
小丫頭卻連忙的擺手道:“不是不是。”
宋嫻垂下眼簾,莫名有些失落,又問:“那是司琴姐姐?”
怎料小丫頭還是搖頭,對她道:“誰也沒讓我來,是我自己要來的。”
聽聞此話,宋嫻卻是更加詫異了。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小丫頭才將緣由說來。
原來這個丫頭是沁竹園小廚房內一個老嬤嬤的女兒,也在園子裡當差,但是隻在院子裡做些粗活,所以她不曾見過。
這個喚作冰兒的小丫頭稱自己過去就十分敬佩宋嫻敢作敢為的性子,卻因她總在房裡,不得親近,如今見她落了難,所以才從廚房弄來這些,以進自己的一份心意。
見這丫頭一臉的誠摯,又如此雪中送炭,宋嫻不禁有些感動,而冰兒更令她想起當年的阿清,也是這般在她受罰時偷偷的給她送吃食的,一時間便生出了萬千感懷。
作者有話要說: 司琴:報告,就是這個人,說什麼要證明給佛祖看,其實就是要別人幫他做作業。
二殿下:你果然是個細作,給本公子拖下去,關柴房!
某月:o(╯□╰)o
☆、羞辱
及至下一個清晨,也正好是一日之後,宋嫻才勉強的抄完了所有的經書。
她起身揉了揉痠痛的手腳,將抄完的經書捧到李容褀的面前。
此時李容褀也剛起身,才換上了官服,烏髮只束了起來,還未附以佩飾,眼窩下有淡淡的烏青,似乎昨夜也沒有睡好。
他在梨木太師椅上坐下,順手接過丫頭遞來的清茶抿了一口,而後將目光投向宋嫻。
如今他一襲官袍在身,又是正襟危坐的模樣,倒褪去了病弱公子的模樣,竟顯出十分的威儀來,較之李容錦更承得王爺的風範。
他語調平靜的問宋嫻道:“都抄完了?”
宋嫻忙將厚厚的一沓經文呈上,應道:“回二殿下的話,經書都抄完了。”
李容褀頓了頓,倒也不曾逐頁的檢查,只淡然道:“既抄完了,本公子也不食言,便留你在院子裡使喚吧。”
李容褀話裡透著的意思明白,只說將她留在院子裡使喚,卻不讓她在屋裡使喚,這意思卻是讓她如冰兒一般做粗使丫頭。
得到這麼個結果,宋嫻倒也不意外,畢竟來日方長,只要她能在這庭院裡,離成婚之日還有近半年的時間周旋。
故而她未曾反駁半句,只恭敬的向李容褀謝恩。
李容見她如此順服,卻不由的蹙起了眉宇,繼而垂了垂眼簾,對她道:“退下吧。”
宋嫻再次行了禮轉身自屋裡出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次她被李容褀安排做粗使丫頭的事情,立刻便在下人們之間傳開了。
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知道她得罪了李容褀,表面上對她敬而遠之,生怕近了她惹來麻煩,背地裡卻沒少說難聽的話。
然而宋嫻如今已不似一年前那般年輕氣盛,也明白自己在這裡的目的,便萬事不與她們計較,能隱忍的則隱忍。
這日她獨自在庭院中浣洗衣物,剛忙完了,坐在那裡小憩片刻,兩個外面的丫頭恰在這時抬著一桶水進來,因只瞧著宋嫻,便對宋嫻說這是二殿下屋裡要的,催了幾遭,所以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