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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送來。
宋嫻接了那水,謝過兩個丫頭之後,卻不知該如何處置這桶水。
她於是轉而去尋司琴,奈何司琴有事出去也不在。
折回來時碰見從李容褀屋裡出來的一個丫頭,便忙上前相問。
那丫頭見了水,說是有這麼一樁事,可她現在有東西急著去取,於是再喚來一個丫頭,讓她們兩人把這一桶水先抬到李容褀的寢屋裡去,她一會兒就來。
宋嫻忖著不過是送桶水而已,也就順手應了,幫她這個忙。
她和那個小丫頭一起抬了水進去,穿過廳堂,來到李容褀的寢屋。
那個小丫頭沒見過世面,一進了屋就低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出,弄得宋嫻都跟著緊張起來。
到了寢屋裡,卻見過去立在一旁的湘妃竹屏風不知何時被挪到了屋子中央,隔斷了屋內大半的光景。
過去宋嫻是常出入這裡的,如今雖有些東西挪了位置,看著也還是熟悉,只是她清楚自己此時的位置,便不再往深處去,只與那丫頭把桶放在了門口近處。
正當她準備和那個丫頭退出去的時候,一個如月下清泉般悅耳的聲音攜著清冷自屏風後面傳來:“去添些茶來。”
這聲音是李容褀的。
宋嫻當即一愣,心道他不是去朝裡公務了,怎麼這時候在家裡?
疑惑還盤踞在心裡,李容褀卻又催了一遭。
她下意識的往屋外看了看,方才那個丫頭去了好一會兒,到現在也沒見影,而她身邊的這個丫頭一聽見李容褀的聲音就躲到了門後,現在嚇得直哆嗦,再是指望不上的。
目光移動之際,她又瞧見旁邊桌機上熱著的小茶壺,那裡面就是用來添的茶水。
對於宋嫻來說,過去這些都是小事,現下這近處又沒有人應,總不好叫李容褀乾等著,她也就沒有多想,提了茶壺行至屋內。
李容褀正坐在矮機前寫著什麼,身上只褪了官袍的外裳,裡面的衣衫不曾換,連頭上的髮飾也未取下,想是早上去了朝裡,而今提前回來了。
宋嫻不敢打擾他,輕手輕腳的取了茶盞來添了水,再小心的遞到他手裡。
李容褀頭也不抬的接過茶盞,握住茶盞的一瞬間卻不經意的碰到了宋嫻的指尖。
宋嫻下意識的縮回手,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李容褀抬頭,一看是她,原本極好看的俊眉都糾纏到一起。
他將茶盞重重擱在矮機上,陰沉沉的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宋嫻被他怨毒的語調弄得一噤,沒有想到過了幾日了,他看到她反應還是這麼大。
眼看他又要發作,她只能跪下向他解釋:“奴婢來送水,聽見殿下要添茶,周圍一時沒有人應就進來了。”
這時,李容褀屋裡服侍的兩個丫頭都已經回來,聽見他的怒喝,嚇得忙在門前跪下。
縱使大家都陪著小心,卻還是觸動李容褀的那根神經,轉眼就鬧了起來。
他指著那些丫頭道:“讓你們在屋裡是做什麼的,連個門都看不好,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放了進來,這屋子本公子還要怎麼住!”
他如今說的話倒是比過往更加刻薄了,聽得宋嫻雖覺刺耳卻也拼命隱忍著,只待他宣洩夠了再趕她出去。
可他並沒有就此罷休,斥責的同時又怒不可遏的將寬大的袖擺拂過桌面。
一時文書掉落在地上也就罷了,擱在桌機上的那盞茶也不巧被袖擺掃到了地上,伴著清脆的一聲響,將一盞滾燙的茶也濺了出來。
宋嫻捱得最近,自然難以倖免。
她只覺臂上一陣刺痛,便控制不住的輕撥出聲,下一刻卻又拼命忍住,苯能的將另一隻手護著這隻手臂。
覺察到這一點的李容褀明顯的頓了頓。
突然安靜下來的屋子裡鴉雀無聲,只聽見他劇烈的喘悉。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止住了那些刻薄的話語,垂下眼眸似乎故意避開宋嫻,平復了片刻情緒之後,對他屋裡的兩個丫頭道:“把她帶出去,跟司琴說讓她看好這些下人,叫她們記得自己的本分。”
那兩個丫頭應了,如臨大赦一般拉了宋嫻出去。
到了門口,她們又將她數落了一番,說她一個外頭伺候的丫頭不該僭越往屋裡去,直出了挨李容褀罵的氣才作罷。
宋嫻攥得指尖都嵌進了掌心,去還是生生得忍了下來,什麼也沒說。
直到夜幕降臨,她忙完了一天活計,才終於尋得時間檢視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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