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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經歷過數遭生死的宋嫻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只是提醒她這個地方再待下去已無益。
她想去找李容褀,求他放自己離開,卻又怕其他人視她作李容錦的家眷而不允,反而讓他為難,於是踟躕不已。
就在此時,薛採清的貼身丫頭卻找上門來。
那個丫頭仍舊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也不說是何事,只是大喇喇往門口一站,指著宋嫻道:“你隨我來。”
宋嫻不想為這等小事和她們起衝突,於是耐著性子跟了她去,打算靜觀其變。
等她到了薛小姐的閨閣時,才知那裡的主人早已擺好了架勢。
薛採清一身俏麗衣裙,髮梳雙髻,手上端著茶盞坐於正位,一臉趾高氣昂的看著踏入廳堂的宋嫻。
待宋嫻欠身行了禮,她便索性撂下茶盞,前傾了身子,仔細打量起宋嫻來。
雖然同為女子,可那樣毫不掩藏、充滿探究的目光還是讓宋嫻感到不適,她於是略側過頭,下意思的迴避。
怎料那薛採清還覺不夠,又自座上起身,踱至她近前打量。
半晌之後,薛採清才作罷,卻端著語調道:“那日匆忙,不曾看得清,今日細瞧了,果真是眉目含情、體態風流。”
宋嫻實在不知她一個閨閣女子是如何將眉目含情、體態風流這樣的字眼掛在嘴邊的,只是聽得彆扭得緊,不由得蹙起眉尖。
薛採清倒未覺不妥,進一步來與宋嫻問話:“聽聞那李容錦府上有極受寵的愛妾,還差點兒為他誕下長子,後來卻小產了,可就是你?可是你這身形怎麼看也不像是懷過孩子的啊。……
這外頭的傳言簡直荒謬得緊,宋嫻再聽不下去,接過她的話應道:“小姐說的那位是阿清,並非民女,民女喚作阿寧,原是濟川王府的丫頭。”
薛採清聽了她的話卻現出一臉的驚詫,慌道:“這麼說他們抓錯人了,你不是李容錦的愛妾!”
宋嫻額上的青筋,不由的跳了跳,但仍奮力的按捺下來,低頭沉默不語。
薛採清則陷入沉吟,稍後又一驚一乍道:“不對,如果你不是李容錦心愛的女人,他怎麼會連自己新婚不足一年的妻子都顧不上,卻獨帶著你逃出京城。”
說到此處,她更是露出一臉憤恨而又嫌惡的表情道:“你不過只是個丫頭,就唆使得李容錦置正妻於不顧,可見是個狐媚有手段的女人。說!你是不是故意被他們抓回來?待在這裡是不是為了勾引二殿下?”
這真是越說越出格,宋嫻徹底沒了同她周旋的耐性。
於是在薛採清咄咄逼人的追問下,宋嫻挺起胸膛,正色應道:“小姐的問話,民女能答的已經照實回答,請恕民女還有事,沒有功夫陪小姐玩這些遊戲,便先告辭了。”
說罷她轉身就往外走,怎料那薛採清卻是窮追不捨,一邊讓貼身丫頭在門口堵住宋嫻,一邊自己上前來擒她的手臂。
“小賤人往哪裡逃,本小姐今日要親自審你……哎喲!”
此時的薛採清凌厲異常,哪裡還有在李容褀身邊的那股嬌俏勁兒,實在是一點兒也不可愛。
宋嫻已是忍無可忍,也就不同她客氣,在她剛碰上衣袖時反手來了一招擒拿,倒把她給制住了,可到底宋嫻還是顧念著小姐的嬌貴,只擺了虛勢,未曾用力。
薛採清見這架勢,頓時就嚇得愣在那裡。
宋嫻正好趁著這個時機對她道:“想必即便要審問民女,也該是令尊和二殿下的事,萬不敢勞動小姐的,還有像‘賤人’這一類的字眼小姐還是莫要常掛在嘴邊,實在有損閨閣女兒的氣度,傳出去也壞了令府的名聲。”
說完這些,她便鬆了薛採清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出了廳堂。
那薛採清的貼身丫頭原本是攔在門口的,可見著宋嫻會功夫也懼怕了,踟躕的退到一邊,到底還是讓她出去。
發生了這件事後,宋嫻自知得罪了薛採清,只怕她會尋機報復,於是行事格外小心,也下定決心準備去向李容褀辭行,即便他們不肯放人,換個地方看押她也好。
然而就在她收拾隨身的東西時,薛採清的貼身丫頭卻又尋了來。
這次她的氣勢倒是緩和了不少,也向宋嫻道明原因:“我家小姐讓你過去伺候茶水,順便有話要問你。”
這意思再明白不過,是要把她先招到跟前再慢慢折辱。
宋嫻自然不能由她們擺佈,於是不卑不亢的應道:“民女並非貴府上的丫頭,恕民女不能伺候小姐,另外民女自知身在這裡惹小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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