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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勒低垂著頭,仍跪在地上,面色沉重,不置可否。季青宛拽他起來,想了想,誠懇道:“我是喜歡過你家主子,也曾為他拒絕我而難過許久,但事情已經過去了,眼下我不再喜歡他,算是放過他了,箐勒你為何還會說出這樣的話?”
箐勒執拗的偏過頭,憤憤不平道:“姑娘若真放下主子,便不會住在蘇府隔壁;便不會故意同別的男子往來親暱,藉此刺激我家主子。姑娘做出這些花樣,左不過是想看我家主子的笑話。”
晚來疾風拍打著天井裡剛紮根的雪松,婆娑樹影搖晃在窗子上,季青宛瞠目結舌道:“啊,你竟是這樣想的?”她苦惱的往暖爐裡填了幾塊黑炭,拿火鉗子捅了捅,撐腮道:“可能我們的想法不同,我住在蘇府隔壁恰是為了證實我已忘記他,只有靠近他時心不慌了,我才是原來的自己。何況,我一個大齡未婚女子怎麼就不能同別的男子舉止親暱了,難道住在你們蘇府隔壁,還得持有貞節牌坊不成?”
她僅把箐勒的話當做閒話來聽,是以並未動氣,語氣裡更多的是揶揄,還有些許玩味。暖爐裡的火勢變旺,箐勒倔強仰面,目光如炬射在季青宛身上,咄咄道:“箐勒一直不解,季姑娘來也無形去也無影,似乎並非璧國人,也不是外邦異族人。我聽主子說起過一個詞。穿越,這個詞,季姑娘可知道?”
☆、驚天地
前一刻季青宛還淡定的捅著火堆,看火星升騰熄滅。聞得箐勒口中的“穿越”倆字,她驚得丟了火鉗子,驚惶失措的扶住身旁軟椅,大為震驚的瞧向蔽在黑暗中的箐勒。
蘇景是實打實的古代人,穿越這個詞是現代才有的,他怎會知曉,並說給箐勒聽?季青宛可以肯定,她從未向任何人提及過穿越這個詞,連小常都沒告訴,蘇景是從何處聽來的?
箐勒似乎十分滿意她的震驚,玄色髮帶垂在頸側,箐勒抬手撥開,語氣神秘道:“看來姑娘知道這個詞。那麼箐勒想問姑娘,晚間入睡時,可覺得心中壓抑,似乎忘記了重要的事情?姑娘就不曾懷疑過,你曾經來過這裡,並且,你曾與某個人相戀一場?”
箐勒的語氣不由得讓人心裡打怵,季青宛扶住軟椅,深呼吸一口,故作鎮定道:“你……是何意思?”
“姑娘當真忘了當年發生的事嗎?抑或說姑娘本未忘記,只是故意裝出一副失去記憶的模樣。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失去記憶後還能摸到王城來,還能找到我家主子,箐勒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姑娘設計好的。”窗外月華如水,星子並不多,箐勒抬頭看了眼半圓的月亮,收回視線,掃了掃季青宛,苦笑一聲,感慨道:“我家主子一生恬淡無欲,成大事之人不拘小節,他避開了皇室的紛爭,好容易在紅塵中留一方清醒,卻唯獨在姑娘身上栽了跟頭,栽了好大一個跟頭。”冷冷笑道:“姑娘好本事。”
扶住軟椅的手隱隱發抖,季青宛聽不懂菁勒的話,卻莫名覺得心慌得厲害。她上次這樣心慌,還是在她老爹去世的時候,除去那一次,她再未心慌到這種程度。狂躁的心像是要從胸腔裡跳脫出來。
儘量穩住聲音,季青宛攥緊軟椅的扶手,沉靜道:“我不大明白你說的話,但是我想明白。箐勒,你能將所有事情從頭到尾講一遍嗎?我……我想聽一聽。”
她有種直覺,箐勒接下來說的話會顛覆她的認知,攪亂她現在看似平靜的生活。她其實不大敢聽,但,卻又著實想聽。
撩起衣袍坐在暖爐旁,箐勒伸手去烤火,話音像從九天之外飄過來,渺渺茫茫,帶著些許沙啞。
“便從四年前說起吧。四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寒冷冬夜,天干巴巴的冷,風如刀子一般割人。那時主子剛出山沒多久,名不見經傳,一日外出採藥,在大道上撿到位垂死的姑娘,衣衫襤褸怪異,連袖子都沒有。他身為醫者,自是不能見死不救,所以便將那位垂死的姑娘救回家中,打算醫治好她。”
季青宛凝神仔細聽,一個字都沒漏下,箐勒有條不紊道:“後來,那位垂死的姑娘被主子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她說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告訴主子,她是一個神秘的穿越者。主子從來不是軟心腸之人,卻不知為何,竟收留她在蘇府住下,絲毫不介意她的來路不明。兩個月後,那位垂死的姑娘成了蘇府的女主人。”
“她若能一直陪在主子身邊倒也罷了,我不會怨懟她到今日,相反的,我會對她感激至深。趁主子遠赴北疆鎮壓敵軍時,她同府上的下人七月私奔,一走兩年杳無音信,連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亦跟著她杳無音信。遍尋不得。等到她再次出現在璧國,穿的仍舊是當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