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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位處璧國東南方的一個小水鄉遭冰雹侵害,不單田裡剛冒青頭的莊稼被毀了,好多戶漁民的房子亦被冰雹砸穿砸壞。一時間漁民顛沛流離,沒了房屋遮擋,寒風凜冽刺骨,受冰雹侵害的民眾苦不堪言。
女帝指派小王爺武夜機前去賑災,分發物資,小王爺身邊的人手不夠,便一道叫上了他的好友蘇景。賑災大軍浩浩蕩蕩的往水鄉南潯小鎮去,一路牽動著無數痴男怨女的心,璧國最出色的兩個男子騎著高頭大馬,一前一後,別提景色有多好了。
巧的是,此次受冰雹侵害的小鎮,恰是木流火的故鄉,南潯鎮。靜王正妃木流火聽聞故鄉逢難,頗為著急,忙上奏請求同蘇景一齊到南潯鎮去,賑災慰民,犒勞故鄉父老鄉親。
女帝考慮到她腹中的孩子月數漸大,行動不便,一不留神小產了可不好,便沒批准她同蘇景一齊去南潯,口頭上表揚她一番,又賞了她些綾羅綢緞,便作罷了。
據說木流火因此有些羞愧,覺得沒能為家鄉父老做貢獻,自掏腰包拿出幾百兩銀子,充當賑災費用,又說服靜王拿出了五百金,一併送給蘇景,讓他帶去賑災用了。
從尤禾口中聽聞此事時,季青宛不屑的翻了個大白眼,從鼻頭輕輕的“哼”了一聲。尤禾不解道:“璧國上下現在都在誇讚靜王妃,說她有大愛之心,有慈悲之懷,不愧是璧國的長媳,堪為天下女子之楷模。姑娘你為何這般不屑?”
木流火做的這些事,不過是表面文章,是專門做給別人看的,來搏一個好名聲。季青宛雖然不大瞭解木流火,但木流火的表裡不一、巧言令色她親自體會過,木流火要是有慈悲之心,那侍郎夫人夏瑜得成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甚麼上奏請求去南潯賑災,她分明是想趁機同蘇景在一起,她想勾引蘇景!身為有夫之婦還這般不檢點,木流火的臉皮忒厚了些。
當著尤禾小純潔的面兒,季青宛不好將事情說破,她揉一揉鼻子,神色自然的望向尤禾,挑眉道:“哪裡哪裡,我對靜王正妃亦欽慕的很,方才哼哼是鼻子不舒服,才不是不屑。”
侍郎君的葬禮辦得極其普通,規格同其他的侍郎比起來,可謂螻蟻與大象。季青宛沒聽說旬揚將楚羽的棺槨從皇陵挪到旬氏祖墳,想來女帝應當回絕了他。死亦同穴的悲壯故事,終究沒能書寫成。
幾日後的一個陰天,旬府世子來尋季青宛,當日穿身青衣,頭扎同色的青色髮帶,許是父親的死給了他莫大的打擊,瘦得跟剛長出來的絲瓜條似的。
彼時季青宛正在天井裡種雪松,低矮的雪松苗是從隔壁蘇府偷來的,乃蘇景離府之前親手栽種,尤禾同小常負責拔樹苗,她負責望風和二次栽種。
瞥見小常領了旬子溪進來,季青宛停下刨坑的動作,抬頭疑惑道:“噫?旬子溪?你來做甚麼?”
小常同尤禾笑嘻嘻的繼續去偷雪松苗,特意帶上了門。旬子溪雙目無神的蹲在季青宛身旁,神情迷惘道:“你是神運算元,通曉世間事,那麼青宛,你告訴我,這世上,當真有鬼神存在嗎?”
半截手臂深的一個坑已經挖成,只用將雪松提進去,再用泥土覆蓋住,一棵雪松便算載成了。旬子溪的語氣有些矛盾,帶了些期待,還帶了些畏懼,似乎想聽到肯定的答案,又不想聽到肯定的答案。
季青宛站起身來,思索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吧。這等神秘莫測的事,從來沒人能給個準確說法,反正我是信的,幹一行愛一行嘛。”
旬子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默片刻,遲疑不決道:“父親死之前……自言自語說了一段奇怪的話,他說‘你來了。我等了你這麼些年,你終於肯來帶我走了。阿楚,你還是這般年輕啊。’我以前聽父親喚過一次阿楚,是在他睡著的時候,我所知道的認識的人裡頭,只有長公主楚羽的名字裡有個楚字。”他轉過頭,糾結的問季青宛:“楚羽……楚羽真是被我母親害死的?”
試圖提起沾滿黏土的雪松苗,季青宛直言不諱道:“真相如此,我知你不願相信,可你母親真做過這樣的事。”語氣放軟一些,她寬慰惆悵的旬子溪:“你用不著為此自責或是覺得忐忑,父輩的事同你沒有關係,百年後你母親歸於塵土,這件事亦會跟著煙消雲散。”
旬子溪苦笑一聲:“母親出家了,現住在南山寺。父親的葬禮她都沒出面。她害怕再見到父親。”雙目漸漸回神,他伸手去幫季青宛提雪松苗,熱心道:“有些重吧?我來幫你提,女孩子不要做粗重的活計,以後有甚麼重活要做,你儘管來找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