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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爛爛的衣衫,一切恍如從前,只是主子已成了名震璧國的蘇景蘇大人。”
情緒有些激動,箐勒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過了一會兒,方緩緩道:“季姑娘,你便是我口中那個垂死的女子。”
季青宛呆呆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眼睛還能轉動。箐勒繼續道:“你重回璧國的第一日,主子便發現了,只是他不確定街上的人究竟是你,還是個長得與你相像的人。主子總是這樣,割捨不下舊情,明知不確定,他還是派了人手去保護你。宛然居的第一單生意是主子有意促成的,是他告訴侍郎君,城中有個叫季青宛的活神仙,算卦極其靈驗;你被靜王派去的刺客暗殺,倒在泥地裡動彈不得時,是主子以足為尺,小心謹慎躲著靜王,熬著眼睛找了幾天幾夜才找到的;就連你現在住的房子,也是大人出錢出面從尉遲將軍手中買過來,又假託小常之手轉贈給你。”
說到此不禁不滿起來,箐勒抬眼望向季青宛,撇嘴道:“姑娘真以為世間有這樣湊巧的事,買個鐲子都能買來一套房子?未免天荒夜談了些。凡此種種,不勝列舉,主子為姑娘做過幾樁事,估摸他自己都記不得了,若說大人當真虧欠過姑娘甚麼,這些年也該還清了。”
當空月影前行幾分,正好卡在天井裡的一棵梅樹樹梢,似拿銀絲墜上去的小球。季青宛癱倒在軟椅中,輕抬眼皮,不可思議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就是蘇景那與人私奔的前夫人?”碰到箐勒肯定的眼神,季青宛連連搖頭,皮笑肉不笑道:“簡直……簡直匪夷所思,我分明只穿越過這一次,若我是蘇景的前夫人,為何我自己會不記得?”
箐勒無可奈何的攤手:“這點箐勒亦不大清楚。今日來此,我存的是一點私心。望姑娘聽完箐勒的話後,不再刻意糾纏主子,還他以安寧。鎮陽公主是個好女子,又痴心等了主子這麼多年,主子一再拒絕她,定是因為忘不掉姑娘。”
季青宛垂下眼睛,默然不語。她理解不了箐勒說的話,亦消化不了,他所說的這些事情於她眼中,根本就是虛無的——她完全找不到這方面的記憶。一絲絲都找不到。
她曾來過璧國?她曾同蘇景在一起過?她和蘇景還有個孩子?
怎麼可能!
不消說別的,若她和蘇景有個孩子,那麼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裡?都說婦人生產之後會分泌乳汁,胸部也會增大,可她的胸前仍舊一馬平川。怎麼看她都是個嬌俏少女,哪裡有已為人母的樣子。
季青宛不瞭解別人,自己她還是瞭解的。他們季家的痴情是祖傳的,她太爺爺、她爺爺、她老爹,一直到她,都是顆痴情的種子,拋夫棄子這等事,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
她無法相信箐勒的話。
摸過涼透了的茶水,季青宛一飲而盡,冰涼的茶水滑過肺腑,她清醒不少。她望向箐勒,坦然道:“箐勒,我不知你為何怨懟於我,我亦不知曾經發生過什麼、七月是誰。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分不清真假,但你需要知道一點,我不曾糾纏過蘇景。愛慕他不是甚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何況那已成為過去。鎮陽公主最終能否同他在一起,我左右不了,你也左右不了。只有蘇景能左右得了。”
不知打哪兒飄來一片黑雲,遮住了天際皓月,窗外登時變得漆黑,只有星子散發微弱星光。箐勒起身站好,頷首道:“箐勒記下了。”他轉身往門邊走,剛走兩步,似想起了甚麼,驀地回頭道:“對了,姑娘可知昔年旬家公子為何會一聲不吭的離開你嗎?”
季青宛抬起頭:“為何?”
寒號鳥啼叫著自遠處飛來,停在屋簷上,用喙梳理冷的炸開的羽毛。房間內寂靜無聲,只有燃燒碳火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箐勒緊了緊衣領,抬手推門:“主子派了府上的護衛去恐嚇他,讓他離你遠一些。”
寒風猛然從門縫裡擠進來,箐勒快速閃身出去,順手帶上搖晃的木門。房間內的季青宛徹底懵了。
☆、跳冰湖
先前湧進來的寒氣尚未消退,暖熱的爐火與寒冷的空氣對碰,憑空造出一股氣流。季青宛在這股氣流中兀自啞然。
半晌,房內趨於平靜,她抬頭望著漆黑天色,終於苦笑出聲。
多麼精彩啊。她愛慕蘇景數日,一顆心上不去下不來,腆著臉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向他告白,每次蘇景都毫不猶豫的拒絕她,說的話無比傷人。現在箐勒來告訴她,蘇景很愛她,蘇景為她做了許多痴情的事,就連旬子溪離開她,亦有蘇景的插手。
她抱緊膝蓋,將自己縮成一顆球,抽了抽鼻子,眼眶隱隱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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