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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又有傳聞說你已身亡,我的心,真如刀子割過一般疼痛,好在你沒事,青宛,好在你還活著。”
季青宛斜目道:“我……”
雲淡風輕,晚風和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緩緩伸過來,徑直撥開旬子溪扣著季青宛肩膀的手,手的主人眉心微蹙,冷淡而不容商榷道:“鬆開。”
旬子溪愣了一瞬,低頭看看被撥開的手,再抬起頭,才看到蘇景亦在,驚異道:“蘇先生?”快速反應過來,拱手恭敬道:“蘇先生晚好。蘇先生是來給我父親看病的吧,晚輩在此先謝過蘇先生。”
蘇景神色自若,恍若沒聽見他的問安。
鬆開搭在一處的手,旬子溪重又轉面朝季青宛,目光如炬道:“我們已多年不見,青宛可願同我飲一盞茶,敘敘舊?”停頓稍許,又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我會將你藏在侍郎府中,一直等到風頭過去,等到靜王殿下不再通緝你。侍郎府會是你的避風港。”
季青宛為難道:“我……”
他正打算再說些甚麼,挽回季青宛的一顆心,蘇景黑著臉拉過季青宛的手,狀似不經意的掃他一眼,沉聲向季青宛道:“回家。”
季青宛連連點頭,頗有些迫不及待之意:“哦,好,你等等我。”蘇景走的有些急,她小跑著才將就跟上,略不滿的嘟囔道:“哎呀你走的太快了,慢一點嘛。”
於是蘇景蘇大人的腳步真的慢上稍許,剛好能讓季青宛跟上。
一高一矮、一紫一黑兩道身影消失的飛快,滿天雲霞燦爛,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不曾分開,興許他們自己都沒發現。
侍郎君家的小公子愣在原地,摸不清頭緒,滿面懵然。甚麼情況?蘇先生為何會同他的青宛湊到一處去?眼下青宛被靜王通緝,蘇先生非但不避嫌,還同她走得如此親近。難道說,蘇大人同青宛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旬子溪有那麼一丟丟緊張了。若是別的男子同他爭青宛,他倒無所謂,他爹是黃門侍郎,位同宰相,僅這一點,璧國便少有男子能勝他。若蘇先生同他爭青宛……蘇先生在璧國的聲名,已然不是一個顯赫能形容得了的,他不見得能爭得過他……
於是旬子溪又有那麼一丟丟惆悵了。
另一廂,季青宛回到蘇府,照例泡了三大缸藥浴,喝了一碗半中藥,還擦了消腫的藥膏。
藥浴是蘇景看著她泡的,隔著重重帷幕;中藥是蘇景煎給她喝的,黑乎乎的聞著就噁心;消腫的藥膏是她自己塗的,畢竟傷在前胸,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地方。
收拾妥當,頹然待在床榻上,撐著腮,季青宛對著窗外悠悠嘆息。
她先前還覺得鬼魅可怕,遇到旬子溪後,她驀然覺得,鬼魅壓根沒旬子溪一半可怕。
她曾設想過同旬子溪再次見面的場景。她想,他們分開的那樣倉促而決絕,再相見,一定會同仇人一般,分外眼紅,彼此一句話都不說,只拿眼神廝殺。亦或,形同陌路人,只頷首做見禮,一笑置之。
總之,她不曾想過,旬子溪會開口求她複合。她要感謝蘇景替她解了圍,拖她回來,不然,她真不知如何應對旬子溪的熱情,如何拒絕他的請求。
往事無需提及,她同旬子溪相識一場,相戀一日,好聚好散便是了,她從未想過再回過頭去,同他重修舊好。緣分麼,錯過便錯過了,心放開些,灑脫一些,用不著捶胸頓足的去追尋。往往錯過,是為了遇到更好的。
話又說回來了,從侍郎府回來後,蘇景便一頭扎進臥房,只在她泡藥浴和喝藥的時候露了面,她同他說話他都不理睬,不知在想甚麼。
興許是擦的藥膏裡有助眠藥的原因,季青宛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晨起時她尚有些困惑,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時睡過去的。
她隱約記得,昨日蘇景同侍郎夫人約好,今夜會去侍郎府捉鬼。開啟窗子瞧了瞧,天光剛亮,日頭才只露出半輪,時辰尚早。
秋露掛在竹葉尖尖,於晨光照耀下閃閃發光,天氣一日比一日見冷。中秋節在季青宛趴在泥地重傷垂死時便已過了,貌似自打她穿越到璧國,便沒正兒八經慶祝過中秋節。
去年中秋,她帶著小常,混得窮困潦倒,連飯都吃不上,別人歡天喜地的過中秋,他們餓得臉色蠟黃爬不起來。末了還是何月接濟他們,拿月錢請他倆吃了頓不像樣的夜宵,勉強算是過了把中秋節。
好容易熬到不用餓著肚子睡覺了,小常亦不用宿在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裡,沒等他們享受幾日,靜王一句話,便讓她成了巫蠱禍國的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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