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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自然不是。你若是吃酒吃醉了,就便回家去罷,你妻子想必在家等你呢。”說到後來,到底心裡一痛。
呵,他的妻子已不是梅姐姐,梅姐姐已“金簪雪裡埋”,香魂杳杳了。
他說:“我不信。”忽然走過來,一把掀起了顰卿臂上的輕紗。隨著經濟發達,風氣開放,女子穿得也越來越少,顰卿這一身打扮正是時尚,旗袍自然也沒有袖子,只是晚上風涼,又披了一層衣。
他的手指按在顰卿手肘內側的一顆硃砂痣上,笑道:“果然是顰兒。便是我死了、朽了、化作了灰,也是絕不會認錯了你的。”。
顰卿大驚,大驚之下又是發抖。這個動作是多麼的熟悉,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結識,同起同臥,從不避嫌,她這一輩子只親近過這麼一個男子,就連她自己的父親、她的弟弟,也從不曾有過這樣的接觸。
夢阮哀道:“顰兒,你為何不理我了?若是你生了氣,便是打我罵我都使得,萬萬不要一個人家去,落得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世上也只有他這樣的男子,只有他這樣的人,會這樣對一個女子伏低做小,低聲下氣。不管她怎樣的耍脾氣使性子尖酸刻薄,他一定包容。顰兒沒有不對的,都是我不對。
若說沒奇緣,如何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
就連她的親妹妹、親弟弟,甚至她的親生母親在剛看見她時都不敢認,只有表哥一個人,會在所有人百般否認的情況下一眼認準她,無論怎樣都不退縮。他不是一個有勇氣的人,唯獨在面對她的時候固執萬分。為她發瘋著魔,為她終身憑弔。
《石頭記》一字一句都讀過,字字看來都是血,是她的,也是他的。
她終於忍不住把手扶到他臉上去。
這個動作也是如此熟悉,她多少次用手帕為他擦臉,用梳子為他蓖頭髮。其實顰卿和夢阮都是不被世俗認同的人,旁人說她太病弱刁鑽,說他太糊塗痴傻,他們唯有彼此愛憐。
夢阮靜靜注視著她,他目光如水,忽然流露出由衷喜悅的笑意。
有人輕輕咳了一聲。
那聲音如同驚雷一般。
顰卿觸電一樣放下了手,若無其事似的說:“誰?”這麼久歷練下來,不動聲色總算學到了一兩分。
那人身姿翩翩,面如冠玉,笑微微地說:“公主殿下,寶親王福晉吩咐我來叫您,有急事。”。
顰卿“哦”一聲,面如火燒,不敢看夢阮一眼,頭也不回地跟著傅恆去了。
月色竟是淡金一樣的溶光,照得傅恆越發不俗。
她跟著他在花園裡走了將有一炷香的時間,心緒才慢慢平定下來,空氣中滿是梔子花的香味。說也奇怪,這種花白日裡看著不顯,在夜色中卻是如此的輕軟香白,像甜軟的一個夢境。
顰卿奇怪道:“傅恆,寶親王福晉有什麼事?”。
傅恆驟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顰卿吃了一嚇,抬頭望過去,這才瞧見傅恆雙目幽邃,神情似怒非怒、似笑非笑的。這時看上去,他面龐簡直具有一種魔魅一樣的誘惑力,勾得人要誤入迷津。
顰卿再老道,也是個從未與外男接觸的嬌小姐,這時忍不住結巴道:“你、你做什麼?”。
傅恆竟以一種嫉妒悲憤的語氣說:“二小姐,那人是誰?”。
顰卿冷冷道:“不關你事。你放開我。”說著要把他甩開。
傅恆倒是給她甩開了,卻一下子握住她的肩膀,顰卿簡直是給他迫著一頭扎進了他懷中,這才震驚地意識到,一直以為是屬下、是少年、類似於弟弟的人,竟然早已是真正有力的男子。
他身上有一種暗沉的香氣,聞了簡直教人發暈,顰卿從臉到耳朵都熱辣辣地燙起來,心跳如雷。她驚慌失措,沉聲說:“這可是圓明園,我是當朝和碩公主,你欲行不軌之事邪?”。
傅恆低下頭,在她耳邊廝磨一樣地說:“二小姐……你不是說不成親嗎?如果、如果你要成親,嫁給屬下好不好?”。
“我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
顰卿倒抽一口涼氣。她腦子裡一團混亂,這時候衝口而出的竟然是:“你不是斷袖嗎!”。
傅恆苦笑起來,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望著她只是說:“顰姐姐,你嫌棄春和嗎?這該怪誰呢?真的是我咎由自取?顰姐姐,我只和你說過的事,你沒有幫我,甚至沒有理我……”。
顰卿忍不住使勁兒推開他,用手捂著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傅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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