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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搖頭,然後說:“以後整個伯爵府都是你的,做什麼要喜歡一個丫鬟?”
我說:“我還有大哥,他才是嫡長子。我未來也不會繼承爵位。”。
她低低笑,蠱惑人心一樣的低而柔:“為了我?”。
我點點頭,又搖頭說:“本來也不該我。”。
曼沁羅滿不在乎地說:“這種事情還不是聖上一句話。陛下和太子都屬意於你,這事早就板上釘釘了。”。
我只是說:“你等我。我不娶別人,只娶你。”。
她吃吃笑:“我自然要等的,你還是第一個說要娶我的人呢。”。
地方到了,她把我往門口的方向一推,笑嘻嘻說:“我嫁妝多得很,你不吃虧——”挑眉疑惑道,“怎麼搞的,才第二次見面,就論起婚假來?且還是私定終身。”。
彷彿聽到什麼大笑話似的,她極快地走了,身姿輕捷如燕,只餘下一串笑音。我忍不住含笑回去,晚上夢裡還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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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祖母會那麼快向我詢問婚事。
那天陪著她在小園散步,她全身上下,都是深深淺淺的灰色,但是由於料子珍貴,裁剪熨帖,顯得分外高貴舒適。怎麼看,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
有一種女人,會隨著時光的沉澱越發美麗。
雖然在古代很少見,可確乎祖母是這樣的人。她那種孤芳自賞、憂鬱矜持的姿態讓家裡姐妹們爭相效仿。可惜這種用苦難沉澱成的魅力,旁人是學不來也不用學的。
美麗又有何益處呢?生命之中,其實快樂最重要。
遠處有人在吹笛子,斷續的一聲一聲,讓停留在水邊的我們一行人頗有悽清之感。那是歸家的二姐,她嫁得不如意,丈夫出了事故癱瘓在床上,因此常年避在孃家,左右我們家勢大,夫家不敢說什麼。
祖母悠悠問我:“你上次進宮,見著貴妃娘娘了?她身體如何?”。
我說:“見著了,姐姐挺好的,如今在宮裡十分自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對她很好。姐姐還問候起祖母,說家裡全託賴您,萬要保重身體,計劃長遠。”。
祖母愣了片刻才說:“娘娘賜下的老參我都拿了,這些話那會子也都聽到了。”她壓壓髮鬢,沉思著說,“娘娘吩咐的購買祭田之事俱已辦妥。不過徽官兒,你說娘娘吩咐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
我想了想,今年是陛下大行之年,明蓴姐姐怕有所預見。陛下去後她就只是貴太妃了,所以要吩咐家裡趁著此時多作些準備。只是這話我怎麼敢說,因此就答:“姐姐定是有所憂慮,我們只管照做就是了。”。
祖母說:“說的是。知道不如不知道,徽官兒,你如今可長進了,比我強得多。唉,你什麼時候娶一房夫人回來,我就把事情都交給她,好生養老去。”。
看著水流中的花影,我作出一付羞澀推脫狀:“我可不打算娶親,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等什麼時候能憑自己的本事給您掙個誥命回來才成家呢。”。
她忍不住笑道:“我已經有誥命了,難道還能得兩個不成?”。
我說:“那是姐姐的恩蔭,卻不是明家的男兒憑本事掙來的。”。
祖母失去了笑容,良久嘆道:“你說的是,一個家族光憑著女兒獲寵而晉身,也終究無法長久。族裡成氣的子孫,也是太少了。”。
我趁機說:“分家是遲早的。”。
祖母點頭:“爵位是你父親的,又不是你爺爺的。等你爺爺不在的時候,他那幾個兒子賴在這裡也得不了什麼好處,到時候不分家也得分家,總算他們也白享了這麼幾年的榮華富貴。”
她說著,雙目之中流露出深深的厭惡之色。祖母是真的煩了那幾個叔叔嬸嬸了。這時候忽然有丫鬟來說:“老太太,老太爺叫您呢,讓您現在過去。”。
祖母發作起來:“你也知道我是老太太!你不過是他的丫鬟,竟然在主母面前也抖起來,看著我和徽官兒說兩句話也敢來插嘴!待回了老爺,便是他不錘你我也錘你!”說著,憤怒地去了。
我站在原地皺眉頭,看著祖母身邊的丫鬟,她們個個面露驚慌之色,彷彿老太爺召喚是大難臨頭。
想來也深覺好笑。祖父出身微賤,搬來京城使銀子捐了散佚之後才娶的祖母。祖母家裡獲罪,嬌小姐急需片瓦遮身,名譽已沒了,嫁妝又全無,因此才讓他揀了這個便宜。
祖父一生對祖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