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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嘻嘻一笑:“徽官兒,你真是讀書讀傻了,大人們有事全都躲起來偷偷商量,把我們瞞得滴水不漏,我們為什麼不能知道點外頭的事情。若是他們惹出什麼事來連累得我們一起抄家坐牢,我總該提前知道一聲吧!”。
我說:“你怎麼會被瞞在鼓裡?你不是和芷嵐表姐、寶釧表姐她們一起進宮過麼,皇后娘娘還見了呢,你們什麼不知道?”。
她氣得臉色煞白,刺了我一句:“榆木腦袋的蠢人!”氣沖沖走了。
我繼續往外走——這丫頭才是真蠢,一個庶女竟想在府中翻起浪花,祖母一根手指頭都可以捏死她的。她方才的字字句句,分明都是被府中那群自認為天姿國色,想效仿虢國夫人來承主恩的女人們給洗腦了。
姐們,你那時才十一歲啊。
雖然聽說賀蘭敏月也是十一二歲就被唐高宗納了,雖然姐姐也是十三四歲就沒能逃脫荼毒,但我真不認為你有絲毫女人味兒,能去迷倒萬花叢中過的帝王。
不過,其實四姐還不算太傻。還有比她更可怕地,千方百計想去嫁給皇長子弘暉或者四阿哥弘曆,不惜為此出盡百寶。
想著從雍正八年九月到如今京城中百寶出盡的名門閨秀們,我不禁為生活的精彩程度而深深長嘆了口氣。是的,看到兩個尚未出閣、也同明親王毫無關係的大家小姐明爭暗鬥確實是讓旁觀群眾high得很,但是假如有朝一日你發現自己家中的某位堂姐也參與其中的話,那就是快樂並痛著了。
從寶貝勒府的側門進去,直走到東書院,一位青年文士撩開門簾子走出來,望著我笑道:“明小公子,你可算來了,貝勒爺正念叨著你呢!”。
我抱拳道:“山韻公,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他走過來親熱地拍拍我的肩,口中道:“好,好得很,只是總惦記著和你沒下完的那局棋!”
屋中有人笑道:“你別總是拉著他在外頭說個不停,要是弄得中暑了,明府饒不了你!”
青年文士笑著作個討饒狀,把我推進去了。進門看見寶貝勒弘曆一身白色袍子,正站在桌子旁翻一本書,見我來了,把書扔下走過來,笑道:“你可算肯來見我!怎麼,平日家中就這般忙,非得我下帖子請你不成?”。
我告罪道:“實在是祖母身體不適,不是我有意怠慢。”。
弘曆說:“老太太生病也有大半年了吧?需不需要延請太醫去府上看看?”
我說:“謝貝勒爺恩典,不過祖母這是慢性病,神醫也治不好的,只有慢慢調養著。”
弘曆把眉頭一跳:“哦?何謂慢性病?”。
我和他細細解釋,他聽完說:“就你主意多。”笑笑的,並不怪罪的樣子。於是這話題也就岔過去了。
自從弘暉回來後,家裡早就想避開弘曆了,無奈之前頗有牽扯,現在就是祖母裝病全家閉門也躲不掉。最後只得派我出場,反正我寫了一篇《鹽鐵論》後,明蓴姐姐就幫我在陛下面前掛了號,他對我的印象差不到哪裡去,反而很樂意見我和他兒子接近。
我當然沒有投靠弘曆,不過在和他敷衍。
雍正八年,早已脫離眾人視線的皇長子弘暉突然出現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認為他會對弘曆的太子地位造成威脅。
因為就在當時,陛下突然將熹妃冊封為熹貴妃,將裕嬪冊封為裕妃,並將掌管六宮的權力交給了熹貴妃,這明顯是在維護弘曆的權利。當時家裡人恐慌得很,因為陛下大封六宮的時候並沒有升姐姐的名份,於是宮內宮外盛傳姐姐失寵,而且當時姐姐也確實被遷回宮中居住,明家人夾起尾巴做人,絲毫不敢參合皇后與熹妃的PK。
由於局勢混亂,明家人捱了好幾記悶拳。當時家裡悄悄和姐姐通訊息說明情況,明蓴姐姐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半月後又恢復了恩寵,重新開始伴駕,家裡上上下下感激之下,更加慚愧。
因此從雍正九年十一月起,姐姐再次失寵後,家人都分外聽話,沒人出去惹事。就連母親帶著表姐們鬧出的么蛾子,也都是老黃曆了。
然而半月前,陛下身體欠佳,又想起了姐姐。於是這次上門來,弘曆就顯得格外熱絡些,可能他還想著拉攏姐姐吧。
唉,亂紛紛你方唱罷我登場。
我問弘曆:“家裡人都很擔心宣妃娘娘,不知貝勒爺最近見過她嗎?”。
弘曆怔了一下,微笑說:“這幾天她都在養心殿侍疾,自然是見過的。雖然瘦了些,但是沒生病,反而長高了些。”。
連長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