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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著薛思琴:“你在內宅知道的事情少,可也要明白,事情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得失,鍾大的死雖斷了你的線索,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或許對你反而是益處,總之,這件事你不要再管,我自會處理。”
薛思琴並不愚笨,她神色莫名的打量著薛靄,過了許久她出聲問道:“哥,難不成您知道什麼?”
“別說這些了。”薛靄不欲多言,“春雲現在關在哪裡?我去看看。”
薛靄的個性薛思琴很瞭解,他從來不撒謊,但凡他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候,就代表著他言不由衷,薛思琴不由抓住薛靄的衣袖,懇切的道:“哥,您是不是知道什麼,告訴我吧,這件事鬧成這樣我一定要親手查個水落石出,我倒是要看看鐘大背後的人是誰,他又意欲何為。”
“好了。”放了茶盅望著妹妹嘆了口氣,“翻了年你的婚事就要籌備,事情想必多的很,母親那邊你多幫幫她,還有二妹你也多提醒她一些。”他說著人已經站了起來,“別胡思亂想,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就朝外頭走。
“哥!”她追著薛靄到門口,“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哪裡還有別的心思,這些害群之馬不知有多少,若是出了亂子怎麼辦,母親的性子你最清楚,我們不能讓她憑白受委屈。”
薛靄腳步微微一頓,沉聲道:“我知道。”便快步朝外頭而去,方要掀簾子,春銀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小姐,春雲那邊……”她話說了一半,正好頂頭撞上了薛靄,她驚的一怔把話收了回去,“大少爺”
薛靄點了點頭,腳步未停出了門。
薛思琴正在氣頭上,瞧著便問道:“春雲那邊怎麼了?”
春銀看了眼薛靄的背影,微微一猶豫出聲道,“她要求見方表小姐,您看……”
“你去和方表小姐說一聲,看她願不願意見。”薛思琴心頭一亮,她怎麼沒有想到方幼清,這件事因她而起,一開始她只當方幼清因為喜歡薛靄,所以故弄玄虛的藉著母親的手除了春雲,好斷了正院的眼線,如今看來她的用意並非如此……
“是。”春銀應了是,想了想又轉身問道,“要不要派人在外頭守著?”意思是偷聽春雲要和方表小姐說什麼。
薛思琴向來不恥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她擺著手道:“不要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我若有疑問直接去問她便是。”
春銀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出了門。
這已是第八天,雪依舊沒有停的趨勢,院子各處堆著厚厚的來不及融化的雪堆,幼清穿著木屐在雪地裡踩的咯吱咯吱響,綠珠在前頭提著燈籠照明,採芩扶著幼清,三個人繞過正院往大榆樹那邊而去。
這邊的榆樹約莫有幾十年的樹齡,冬日裡看不出景緻來,可只要到了夏天,滿樹的綠葉華蓋般撐起穹頂,涼風陣陣,坐在樹下或做針線,或歇腳打盹都是極好的地方。
倒座外頭守著兩個婆子還有一個小廝,小廝大約是薛鎮揚遣來的,要怎麼處置還沒有定,所以只在原來守著的人中加了個小廝,算是表明了態度。
幾個人見幼清過來也不說話,縮著脖子抖著雪花將門開啟。
採芩和綠珠留在門外。
幼清站在門口,裡頭昏昏暗暗一盞豆大的油燈,只照亮了牆角一處,一股溼氣夾雜著異味撲面而來,她卻只是皺了皺眉頭便跨了進去。
門重新關上。
房間很小,不過十幾步的進深,裡面擺著床和立櫃等簡單的傢俱,大約原來是哪個下人住的屋子。
待視線適應了幽暗,幼清就看見燈下的暗影中蜷縮一個身影,穿著一件秋香色短襖,髮髻鬆散著或堆或散在肩頭上,亂糟糟的看不清楚臉。
幼清也不說話,走過去在春雲對面的腳凳上坐了下來。
悉悉索索的衣袂摩擦聲將春雲驚醒過來,她驀地抬頭起來,驚恐不安的朝幼清這邊看來。
兩眼無光,面色蒼白,沒有半點原來的機靈和清秀。
幼清朝春雲微微一笑,輕聲問道:“你要見我?”
“方表小姐。”春雲看清是幼清,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一樣膝行著撲了在了幼清的腳邊,“方表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只要您能救我一命,下半生奴婢做牛做馬的報答您。”
“做牛做馬?”幼清神色微動,望著她聲音依舊柔和的像是呢喃細語,“你以前不是做牛做馬?”
春雲一愣,臉色瞬間僵硬起來。
是啊,她不過一個下人,在主子眼中和牛馬又有什麼分別。
她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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