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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低低抽泣起來,幼清很有耐心的等著她哭著,過了許久春雲才哽咽著抬頭望著幼清,重新措辭開口道:“奴婢賤命一條,即便死了也不過費一張草蓆,不……如今只怕連草蓆也省了,方表小姐,奴婢只想求您幫我和太太求情,我和我老子做的事,我娘和兩個弟弟不知情,求太太繞過她們。”她話一說完便面如死灰。
“條件呢。”幼清不動如山,“總得有讓我幫你的理由。”
春雲打量著幼清,只覺得眼前的方表小姐根本不是她認識的方表小姐,像是一個經久歷練的婦人,沒有惶恐,沒有怯弱,甚至她連一絲惻隱之意都不曾在她面上流露。
難道她見到的方表小姐都是假的,現在在她面前冷漠的讓人不敢靠近的,才是真正的方表小姐。
掩飾的真好,她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您想知道我老子為什麼會死嗎?”春雲面露絕望,眼中卻又透著一絲魚死網破的決絕,她看著幼清彷彿在等她露出好奇,露出期待的表情,可惜,幼清面色平淡無絲毫的波動,春雲心裡一堵,不得不洩了氣。
“看來您並不想知道啊。”春雲說著慘淡一笑,“是啊,您不過是寄住在這裡,只等及笄離開這裡,再回來您是客,薛家是存是亡根本與您無關。”
幼清冷冷一笑,打斷春雲的話:“你若是沒有什麼可說的,我也不必在這裡陪你浪費時間。”
033 恩怨
“等等。”春雲慌亂的扯住幼清的裙襬,卻在看見她冷漠的視線時,不安的一點一點鬆開,不敢再拐彎抹角,“方表小姐,奴婢想知道,您為什麼突然要把我趕出青嵐苑?您別和奴婢說您要成全奴婢的孝道,奴婢不信。”
“你說呢。”幼清挑眉,神色中微露出一絲嘲諷,春雲低眉想了片刻,忽然恍然大悟般的道,“您……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您知道我和二太太……是不是?”
春雲汗如雨下,她停頓了許久終於平靜下來,自嘲的笑了笑:“難怪您一點都不好奇我老子為什麼會死呢,您早就知道二太太了啊……”
原來春雲也認為鍾大的死乃是人為的啊,幼清看著春雲沒有說話。
春雲像是要搬回一局一樣,突然提高了聲音,“您再聰明肯定也不會知道,二老爺他從今年六月開始已經跟著廣東虎威堂走私海運了吧,這些連大老爺都沒有察覺!您飽讀詩書應該知道國朝的律法,聽說聖上年初還將已到福建港口的琉球國的使臣趕了回去。您想想這事要是傳揚出去,薛家會怎麼樣!”她說完咯咯的笑起來,彷彿看到了薛家滅亡,她已為父報仇了一樣。
壽比南山振虎威,福如東海顯神通,說的就是南面廣東的虎威堂,和東面福建的王如海。
“你知道的還不少。”幼清面上平靜,心頭卻忍不住驚了又驚,虎威堂的大名在京城可能不大,可是在廣東一帶若說隻手遮天那是毫不為過,欺行霸市不過小手段,他們專走海上私運,將國朝的茶葉絲綢瓷器運出去,再去琉球基隆換銅,刀具以及茶葉等舶來品,來回運貨之餘還會當起海盜之事,搶奪船隻殺人劫財從不眨眼!
聖上還為此責問過周禮。
周禮!對啊,她怎麼沒有想到這兩件事有關係呢。
周禮當年為什麼能留任廣東布政使,為什麼短短六年升至封疆大吏,就是因為他和粵安侯聯盟,將名揚幾十年的虎威堂連根剷除了,在聖上面前掛了名,等鳳陽巡撫出了事,他立刻就能摒棄眾多競爭者,風光上任唐朝大宗師!
那一年周禮不過四十幾歲,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地位,在國朝是鳳毛麟角。
明年……劉氏端午節和姑母的哭訴,初夏她和徐鄂的相遇,徐鄂見到她後的不可自拔,劉氏對徐夫人毫不掩飾的巴結……
幼清緊緊握住手中的帕子!
除了自己愚蠢任由劉氏牽著鼻子走以外,卻不得不好奇,劉氏為什麼在眾多姐妹之中看中了她?!
除了她沒有人庇佑,除了她愚蠢,除了她急功近利外,還有什麼?
她在年前就對自己視如己出,那時候她不可能想得到海運會出事,她不可能想得到有一天自己的婚事能成為她交易的籌碼……
一時間幼清心亂如麻。
春雲見她面色終於鬆動了幾分,心頭一跳立刻接著道:“說句得罪的話,您雖只是表親,可這幾年還是要靠著薛家,若是一日薛家出事,您可就真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了。”說著一頓又道,“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大少爺房裡的帕子是我放進去的,因為二少爺對周表小姐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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