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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黑進了客棧,放眼望去,一個人也沒有,周遭一片漆黑。那個矮個子尖聲小二不知道跑哪去了,乾清也不想進驚動任何人,便輕手輕腳的踩著樓梯溜上了二樓,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房間還是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乾清上前,把窗戶開啟了一條縫,窺探著外面。清幽的月光瞬間照進房間,從窗戶縫一下子灑在桌子上,幽幽的照著桌上的一盞小油燈和裝茶的葫蘆。
今日風大,而此時卻減小了不少。而且這房子的朝向正好背風,乾清慶幸這天時地利,否則窗戶一下被風吹開,事情就不好辦了。
他聽著呼呼風聲卻聽不見蟬鳴。蟬似乎真的在一夜之間死絕了。眼下已是秋日,這樣寂靜的夜晚令人感到絲絲涼意。乾清有些驚慌恐。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庸城府衙的整個院子,月華如水,庭下如積水空明,然而樹影交錯遮住月光,院子裡倒是不亮堂了,唯有樹影輕輕晃動。
沒有任何異常。偶爾有幾盞零零星星的燈火飄過,那是楊府尹的家丁而非守衛。
乾清遠望,城裡的煙霧不斷,燈火卻在逐漸熄滅。他知道,興許是大人下了什麼命令,如果再燃燈火招來狸貓,怕是這風大火勢更加難以控制,故而全城滅燈。
所有人都認為青衣奇盜向西街逃跑,全城點燈無甚用處。
看著全城一點點暗下來,有種被黑色侵蝕而不見天日之感。乾清頓覺呼吸急促,雙手微顫。
庸城府衙附近沒什麼人,可遠見西街卻燈火通明——煙花巷子,那是離庸城府衙最遠的街道,夜夜笙簫。不知趙大人他們進展如何?只怕是竹籃打水。
乾清心裡七上八下的,庸城府衙還是沒有動靜。他心裡嘀咕,莫非自己想錯了?
他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弓,是柘木所制,漆的光亮卻無裝飾,乍一看只是普通的弓。然而柘木的弓身堅硬,水牛角貼於弓臂內側,將極好的牛脊筋腱用黃魚鰾制膠粘合才得此弓。看似普通的組合,實際上卻是殺人的惡魔。
乾清手有些顫抖,他不打算殺了青衣奇盜——殺人,這一點他想都不想,只希望射中青衣奇盜的腿,如此行動不便,定可以擒獲。
他能射中嗎?
月朗而風不清,秋月慘白,映著乾清的臉和那皎月同色,嘴唇也是蒼白,顯得鼻子英挺,臉的稜角更加分明。他雖然恐懼卻不失了英氣。
無論結果如何,就在這一箭了。如此重要的任務非他夏乾清莫屬。
突然,庸城府衙門口的燈滅了。那裡距離他很遠,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原因。正在乾清凝神屏息觀望之際,卻見另一盞燈也滅了。
乾清頓覺得奇怪。燈火的位置在庸城府衙的正門口,燈火滅的詭異,悄無聲音,似乎是自然被什麼人熄掉的。每一盞燈火都是家丁在提著的,如此熄滅,必有蹊蹺。
接著,又一盞燈火滅了,整個庸城府衙的大門到院子那裡一片漆黑。
乾清納悶,出了什麼事了?
府衙的院子十分古老,同石燈一樣是魏晉時期的。院裡石燈的火沒滅,一直燃著,一個個小亭子般,乾清視力好,甚至看的清上面的蓮花紋飾。此時就在石燈旁邊,一個灰色衣衫的家丁提著白燈籠,似乎在做常規巡查,燈火正好照在家丁臉上。
就在那一瞬,乾清赫然發現樹上有個黑影,就在家丁身後。他心裡一驚,只見那黑影迅速跳下,無聲無息的一掌劈在家丁的後腦。
乾清暗暗低聲驚呼,那家丁立刻倒下了,黑影迅速用手帕捂住家丁口鼻,一手托住燈籠——動作太快了,真的太快了。片刻之後,那人吹熄了家丁手中的燈籠,隨即把人拖到草叢裡。
那黑影的手法之快,乾清幾乎看不清,卻見那黑影隱到樹林裡去了。
眼看府衙後院還剩最後一個家丁。他提著燈籠慢悠悠的走著,渾然不知自己是庸城府衙唯一一個還在巡視的人。而府衙的四周街道再無他人守衛了。
乾清心裡暗道大事不妙,卻見那黑影突然冒出,如同鬼魅一般落在了最後一名家丁身後。
瞬間,那名家丁倒地。那黑影手法之快,同剛才如出一轍。這裡是距離乾清最近的地方,那燈籠掉到地上的咣噹聲乾清都聽得清楚。
在燈火的照耀下,那黑影不再是黑影。
乾清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個穿著青黑色衣服的人。
看身高,應該是個男人,他的大半個臉被面巾矇住,額前碎髮擋光導致乾清看不清他的眉眼。未梳髮髻,只是拿青黑色的帶子略微繫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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