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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動倒是方便;他也沒有帶著弓弩,只帶著佩劍,然而劍鞘上沒有圖騰,此外沒有多帶別的東西。
此人彷彿是來自黑夜,此時正站在那棵桃花樹下,青黑色的衣裳質地柔軟,似乎是黑影與落葉交織而成的產物,在秋分吹拂下輕揚,與月光完美的揉合,從而構成了一幅令乾清終身難忘的畫面。
敏捷的身手,烏黑的頭髮,乾清異常吃驚,名揚天下的青衣奇盜居然這麼年輕。
他的手微微顫抖,架起了柘木弓。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九章 另一位房客
青衣奇盜蒙面而行,如同鬼魅一般無聲的在府衙走動著。
迄今為止看青衣奇盜真容之人,恐怕只有他夏乾清了。乾清緊張之心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奮。他略微探探腦袋,想看真切一些。現在不多看看,以後可看不見了——連當今聖上也難見青衣奇盜真容啊!
整個庸城府衙沒有人再點燈籠,高大的樹木在月光的照射下投射斑駁樹影,此外,唯有院子裡的幾盞石燈還燃得明亮。青衣奇盜堂而皇之的從正門到走到後門,從陰暗走到光亮,根本無人阻攔。
乾清暗忖,他捂人口鼻的手帕上不知道沾了什麼藥物,興許和上次迷暈吹雪的藥物一樣。
風起雲動,天相又變。
風吹的窗戶扇動來動去,吱吱響動,空氣中略有潮溼的泥土氣味。乾清知道天氣變化無常,也許又快要下雨。他順手拎起桌上的葫蘆卡在窗戶邊上,這樣窗戶就始終敞開而不會突然閉合。箭在弦上,而乾清不敢點燈,藉著月光瞄準院子。
他必須選好放箭的瞬間——天空不可有烏雲遮月,青衣奇盜必須完全暴露在視野之下,人箭之間不能有樹林遮擋。
乾清屏息看著,等待著時機。卻見青衣奇盜跑到了院子角落口水缸那裡。
乾清心裡一驚,緩緩放下弓弦,這才想起那水缸的問題!
按照兩位大人的說法,水缸是易廂泉用來裝水防火的。廂泉早上親自讓人送來一缸水,下午送來三缸水——而這下午三缸無疑是青衣奇盜送來的。三缸中的兩缸裝滿了螞蟻,已經破掉了;那麼,還剩下一隻水缸。
那是一缸鹽水啊!乾清親自開啟過的。
乾清眼看著青衣奇盜掀開水缸蓋子,把不遠處的犀骨集中,一捧捧的扔到了水缸裡。
乾清心裡一涼,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一種古老的辨識物品的方法。
同樣大小的鐵塊與木頭扔到水中,一個下沉一個上浮。換做犀骨,也是同樣的道理。廂泉在做仿冒品的時候並沒有細細稱重,只是用差不多的材質骨頭仿照了大小形態,密度自然就有差異。
使用密度來辨別真偽,青衣奇盜的方法就這麼簡單。用石頭和雞蛋比喻,人們將同樣大小的石頭與雞蛋放入水中,二者都會下沉;但如果放入一定濃度的鹽水中,雞蛋就會上浮,而石頭依然下沉。這與犀骨的道理相仿,真品贗品沉浮情況有異,方能辨別真偽。
乾清搖了搖頭,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在昨夜問過廂泉,若把真品贗品投入水中,會不會一個上浮一個下沉?廂泉的回答是,他試過,全部下沉。
乾清就此知道,這關於密度的一點,廂泉絕對已經想過。只是犀骨的質量極小,體積相似,材質相仿,所以密度根本就不會差別太大。正是因為這種差別過於微小,廂泉才只用清水來簡單排除密度辨識的可能。
清水不可辨,而鹽水可辨。乾清覺得奇怪的正是這一點,鹽水的密度鑑別,有個致命的弊端。
若一缸水放入一勺鹽,真品贗品都無法浮起來;如果一缸水加入一缸鹽,真品贗品就都會浮起來——鹽、水的比例決定著鹽水濃度。真假犀骨的密度相差無幾,要想辨別,必須讓鹽水的濃度極度精確,才會造成萬根下沉,兩根上浮的現象。
所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青衣奇盜根本就無法事先預知能篩選犀骨的鹽水的比例。多加幾勺,會出問題的。乾清用腦袋擔保他絕對不可能成功。
乾清冷笑一聲,抬起弓箭。他還以為青衣奇盜有多高明。
青衣奇盜每次把一捧筷子扔進水缸之後,會看一會,有沒有真品浮上來,再去抱下一捧。忽然,他停滯一下,似乎已經“鑑別”出了一根,從水缸裡撈起揣在了懷裡。
乾清有點惶恐了,這怎麼可能呢?
乾清不知真假,也不管真假。他只是等待放箭的機會。水缸在角落,而角落幽暗難以放箭。犀骨是堆滿整個院子的,水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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