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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了一下,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動。這般越是遮掩,就越是可疑,水溶索性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帶,硬是把那隻藏著的手拉了過來。
他低下頭,這才看清她費力隱藏的,原來是一件小小的棉襖,只有巴掌那麼大,針腳十分細密,捏在手裡軟綿綿的,活像個可愛的小玩偶。
水溶瞟了她一眼,又俯下身,撿起地上的一隻小虎頭鞋,端詳了片刻:“你倒是挺有心的,想起來做這個。”
黛玉臉更紅了,卻強裝著鎮定說:“反正也是閒著,我左右沒事,做一兩個玩兒。”
“哦。”水溶點了點頭,眉頭輕挑,“現在做這個,尚有點早吧?”
黛玉把臉一沉:“你不稀罕,那就算了。”說著賭氣奪過來,就要拿剪子鉸。水溶忙握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拉,將她帶到自己懷裡:“誰說我不稀罕?”
“你剛才明明就不稀罕。”黛玉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只好板著臉說,“反正我也是白效力,王爺眼頭那麼高,哪裡看得上。”
水溶瞧著她賭氣的模樣,忍不住失笑,細長的秀眼彎成一個弧度。低下頭,在她耳根輕輕一啄,那皓白如玉的耳垂,立刻燒成極薄的緋紅色。他無奈的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口是心非的毛病,以後一定得改了。”
這招倒果然管用,前一刻還不安份的她,頓時老實了不少。
“……我知道是早了點,不過算著日子,也就快到了。”黛玉被他抱在懷中,臉頰雖然滾燙,心裡卻是暖的,“這些小東西雖然不值什麼,交給別人做,總不如自己放心。我在家不常動針線,做壞了你可別嫌棄。”
等了半天,也聽不見那邊動靜,她便有些急了,再三追問之下,他才慢吞吞地道:“想讓我不嫌棄也容易,給那小傢伙都做了,什麼時候才輪到我這個當爹的?”
黛玉被問得一怔,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水溶怕她不答應,又補上一句:“我隨身帶的那個香囊沒了,就有勞你,幫為夫再做一個,好不好?”
“……”
“好不好?”
“嗯。”終究拗不過他,她低低應了聲,細如蚊蚋。
水溶笑逐顏開,再度擁她入懷,鼻尖擦過她的頭頂,聞著那一股淡淡髮香,忽然間就覺得心滿意足。黛玉想起紫鵑還在,不由推了一下,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快鬆手,讓人瞧見了,成什麼樣子。”
“你別害怕。”水溶緊緊箍著她,“人早都走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黛玉探頭越過他的肩膀,果然見四周靜悄悄的,哪還有半個人影。一時也不好說什麼,須臾垂下臉,發覺手中還揪著他的衣襟,卻沒有敢動彈。
只聽他溫和的說:“昨晚上,我想了你一整夜,真是著了魔障了。”
不提昨晚還好,一想起他昨晚宿在羅氏身邊,黛玉便微微一震,胸口似冰錐子紮了下,說不出的難受。呆了半晌,才撇給他一句:“是麼?我以為王爺在那邊,睡得很安穩呢。”
水溶被她說得一愣,皺起眉頭問:“什麼那邊?”
黛玉也怔怔道:“不是你遣人來傳話,說醉得厲害,不過來了麼?”
“這就奇了,我昨天被招進宮,一宿都沒回來,何來的機會酗酒?”水溶想了想,即刻就明白了過來,“定是有人在背後搬弄是非,你只管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查不出來便罷,查出來了,絕饒不了他。”
黛玉見他說破,稍稍放下心來:“沒有就沒有,我信你就是了,想必是丫鬟聽岔了,傳錯話也是有的。”
話雖然這樣說,水溶心裡卻十分的清楚,絕不可能是丫鬟的錯。這府裡向來規矩甚嚴,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讓她們傳錯,從而引起誤會。他低頭想了想,多少也猜到了一點,這陣子常到萼綠館來,定然是有人氣不過,才尋機挑撥。
想到此處頓時心裡發寒,默默將她用力攬緊,緊的不透氣:“以後別人說什麼,你都不準放在心上,聽懂了沒有?”
黛玉撫摸著他蹙緊的眉頭,似笑非笑:“你心裡若沒鬼,還怕別人說什麼?”
水溶正想接話,只覺得額角發脹,胸口的血氣逆轉上來,連連咳嗽個不停。他本來病就沒好利索,此時經她一激,更是雙唇顫動,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黛玉見他緊咬著嘴唇,強忍著縮成一團,忙隨著他蹲下,連聲急問:“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橫豎是我不好,你……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咳咳……”水溶斷續地咳嗽著,揮開手,卻只管不說話,額上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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