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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北靜王憑籍世資,辜負皇恩,為色而藏罪人於府,此不忠一。為權而埋伶人於忠王府,妄想打破朝中制衡,一家坐大,威逼紫宸,此不忠二。如此種種,尚不思悔改,玩弄心機,連坐無辜之人,妄圖欺瞞君上,此不忠三。更兼為一己私情,陷害同朝僚友,放走國法之囚,凡此不忠不義,其心當誅!”
趙堂聽他念到這裡,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
水溶伏在那裡不動,皇帝死死地盯著他,眼光就像在他背上釘住了似的。良久,才擠出幾個字:“朕念其祖上蔭德,不忍殺之,即日起褫奪封號,貶為庶人,逐出京門,永不復用。”
水溶又叩了一個頭,直起身來,烏沉沉的眸子凝視著他。
“王爺,快謝恩呀!”趙堂在一旁使眼色。
皇帝揮手打斷他,喝道:“別謝了,你走吧,再不走的話……朕就要改主意了。”
水溶淡淡應了聲,轉身步下臺階,頭也不回地去了。
出了太極宮,身後的內侍一直跟著他,他卻越走越快,在重重迥回的宮門中,放開了腳步,一個人拔足狂奔。
那長長的宮牆夾道,像兩痕硃砂色的血跡,壓得他透不過氣。
這裡的殿宇,一切都是高大而逼仄的,紅牆、碧瓦,湛藍藍的天。
走在這漫長的甬道里,彷彿真有一輩子那麼長。
終於,逃出這個牢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水哥定罪的那段詞“北靜王憑籍世資,辜負皇恩,為色而藏罪人於府……凡此不忠不義,其心當誅”這段,是好友雲翼風瀾跨刀所寫,我只稍稍改動了一點。
這段詞,其實早就寫好了,因為實在漂亮,我又懶得再動腦,所以照辦上來。
大家現在明白,水溶玩火玩大了吧。
再次謝謝風瀾君o(∩_∩)o
☆、肆拾五
一路上夾道林蔭,車馬也走的順暢。轉眼到了府門前,水溶撥開轎簾,才從青轅車上下來。就見守門的幾個小廝,匆匆跑過來,匍匐在他腳下:“王爺,了不得了,府裡出大事了!”
水溶看他們心急火燎的樣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脫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少夫人剛從待霜亭下來,臺階打滑,失足……跌了一下。”
話還沒說完,便讓水溶急紅了眼,一把推開他們就往裡走:“人在哪裡?”
“已經送回萼綠館了,幾位太醫都在。聽人說,少夫人半個時辰前血行不止,是落胎的跡象,這會子怕是要生了——”
水溶腦中嗡嗡作響,平時的鎮定已經早沒了,忍不住怒道:“怎麼不早點叫人傳話?張友士呢?”
“在,和鮑太醫、王濟仁都在,幾個人正看著。”
不待他囉嗦完,水溶便加快了步子,飛似的奔了進去。
萼綠館外站滿了侍婢,見他趕來齊齊跪下,一行人噤若寒蟬,生怕說錯了半個字。水溶就要往裡邁步時,卻被兩個年齡大點的擋住去路,勸道:“王爺,進不得,產房裡不乾淨。”
水溶心下焦急萬分,隔著垂簾錦障,就聽見暖閣裡吵成一團。憧憧的人影,穿梭來去,將白瑪瑙的流蘇簾子撥得泠泠作響。他手心裡滿是冷汗,此刻也顧不上避諱,向前踹了一腳:“滾開!”
那兩婢女吃痛,卻不敢讓他進去,只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爺息怒,少夫人福澤仁厚,又有您看護著,定不會有事,請再靜等一會兒。”
“靜等?到了這個時候,你讓我怎麼等?”水溶揚聲打斷她的話,喘息半晌,連聲音都變了調。那幾個婢女被他用力一掙,差點跌倒在地,可依然不肯撒手,猶自死死拉住他的衣襟。
“王爺,血房不吉利,您又是千金貴體,不能見紅啊!”
水溶發了急,摔脫她們的手,踉蹌衝到門前,正要伸手推門,只見紫鵑從暖閣裡出來,秀髮散亂的撲到他跟前。水溶一把拉住她,焦急萬分地問道:“她……她怎麼樣了?”
紫鵑急得眼淚都快湧出來了,用力抹道:“生不下來,太醫說是孩子長倒了,腳朝下,再這麼拖下去……怕是兩個都難保。”
“不可能的,”水溶聽了這話,燒得通紅的眼睛漸漸涼下來,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不是說還有半個月嗎?”
“都怪我,今兒早上沒看住,讓她跌了一下,受了驚嚇。”說到這裡,紫鵑狠狠搖著他的手臂道,“請王爺趕快拿個主意,事不宜遲,姑娘要真是不行了,可怎麼得了?”
水溶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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