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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雲散,原來解浮生出手之時的所道之言,竟是此般之意。
望著時歡並沒有回頭解釋的背影,我難忍不解地動了身,未料徑直滾了下去,人跌在白玉地面,驚涼之間,為人耍弄到底的惱恨幾乎燒沸了我。
饒是明白我不過是阿寧的一縷替身,仍是不能甘心地想要爬過去問他一個明白。不想前方看似虛無,我指尖剛是碰觸便為無形的阻絕反彈了回來。
通體墨透的劍匣錚鳴作響,地面輕裂了一線細橫蜿蜒而來,平生阻攔的無形之牆,輕易至斯地隔絕了我想要問他的可能。
我想不明白,憤力拍打著那虛無無形,頓時被更甚的力道反彈撞回,人重重恪在冰涼階面,血氣噴灑而出,於殷豔滿身之中,已是見不出如何區別。
意識再度崩塌,解浮生刻意之言猶在耳邊,合上先時之言,心絃徹底崩裂,無力慘笑下,只覺自己當真是分外可笑。
一笑也就真笑出了聲,血沫趁機不斷地從口角溢位,慘笑和喘氣糾纏,咯咯斷續地分外嘶啞難聽,我竟是一點兒也不覺痛楚,倒是想著如此死了也好。
渺渺一生十三載,不管是父王母親,還是眼前的兩人,都讓我活的太累,累得再沒有力氣也再沒有心念去面對他們複雜的殘忍算計。
“我不是誰的替代品,你也不要可憐我……”
徹底表明自己的憤恨委屈後,我不想掙扎地挨在身後的冰涼裡,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想要親手掐斷殘存的意識。
“不是!不是他說的那樣!”
時歡大叫,腳步衝轉過來,解浮生眼眸見狠,縱身越過青銅案几,折起骨扇更是刁鑽地纏上時歡手中的如墨利刃。
他們身影轉換極快,交錯之中兵刃交擊的錚鳴傳來,端地是刺耳恪人。
我厭煩地閉眼,赫然有龍嘯砸在頭頂,令我不能自主地於暈眩之中睜開了眼。
金柱上方盤繞的白色龍骨再度裂開了下顎,扭動枯骨的像是立時會脫離金柱的禁錮朝我掙來,長長的獠牙似是掛滿了嘲諷,我想要嘲弄回去,卻是連勾唇的力氣也沒了。
你也是要吃了我麼……
寥寥動了念想,意識更是消散,刺耳的爭鬥之聲也漸漸墜入了虛無。
眼皮重的厲害,人早就撐不住地滑在階面,黑暗來臨的迷濛微光之中,我好似見到那金龍巨柱的底座有著一方奇異的華麗座椅,隱約有個什麼人坐在上面,殷紅如血的錦繡衣袂血一般地流淌下來。
那血殷紅灼人,漫過一階又一階的白玉,像是有意識一般地往我身處蜿蜒而來。
血漸漸溢過我鋪散的長髮,沁上挨在地面的手骨,一寸一縷地漫過我的身面,終是冰涼如蛇地鑽進了口鼻,令人再不能呼吸地斷了最後的意識。
好黑,好暗。
這便是和尚師傅說過的地獄麼?還是我尚身處在金龍巨柱透不過光的黑暗中?
確認一般地踏出。
“汀……”
輕碎的水聲波紋碰撞漾開,我隨聲低頭,一點幽冷藍光從腳下的水紋之中漾了開去,迅疾擴大成廖遠無際的幽冷天地來。
眼前攏漫而來的盡是藍光幽冷,令我也跟著發了冷地生出了許多空蕩,無所依憑地只能追著它一路蔓延而去。
它似慢似快地往前追溯著什麼,不知延伸了多遠,才從根底之處漸漸匯聚成了一顆參天輪廓。
望著那參天輪廓,恍惚覺得見過它,順著輪廓生長的枝椏蔓延回來,兜成片蔭地鋪展在頭頂,我還是想不起到底是在何處見過。
是不是人死了,生前的記憶也全都沒了?
黑暗中,不知何處竄起了無數螢火一般的細小幽藍光暈,比螢蟲大上許多的翅膀揮舞著,飛向了參天輪廓的枝椏之中,很快令輪廓放大在了瑩藍的光暈託襯之下。
是了,是那些藍色的憶蝶。
似是記憶也為憶蝶帶回,我赫然想起那些細小的幽藍光暈便是憶蝶,也想起那輪廓不就是生辰那日為怪鳥折射出的枯木巨樹麼?
為什麼,見到了它?
我厭惡地想,難道即便是死了,還要與那兩個妖怪糾纏不清麼?
下意識地避開,還未轉身便驚覺有什麼東西並不同於那日,仔細眼眉去瞧,才發覺不同之處是來自於枯樹中心的濃烈殷紅。
那殷紅因距離而虛渺,卻漸漸和曾有見過的感覺重疊起來…。。是失去意識之前見過的麼?
眉心尖銳一跳,有東西在腦子裡生疼噬咬,像是有什麼畫面要迸出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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