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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表現特徵的意義,這種特徵是我們透過穿衣顯示出來的。但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從不知滿足。一般而言,只有暴烈的毀滅和狂熱的背叛才有權使我們進入色情世界。我們為裸體增添了半裸體的奇異性,半裸比全裸更不加掩飾。以暴虐的方式讓人蒙受的痛苦和死亡,處於趨向毀滅的延續之中。同樣,賣淫、色情的詞彙是性慾與卑汙的不可避免的聯絡,它們有助於從一個愛情世界中構造一個墮落和死亡的世界。這是因為我們只有在徒勞地消耗時才有真正的幸福,這是因為我們總是試圖確信我們的消費是無用的,感覺自己儘可能地遠離一個嚴肅的世界,財富的增長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但是,說什麼都無濟於事,我們欲與色情勢不兩立:在色情中只有一種咄咄逼人的仇恨活動,一種背叛的活動。為此,焦慮與色情相連,相應地,當仇恨軟弱無力時,當背叛成為失敗之舉時,色情的因素就可笑了。
4。淡漠,對別人、自己和“最高權力”的否定
在這方面,薩德的體系不過是色情活動連續的和耗費最大的形式。精神孤獨意味著解除束縛而且只有它才提供消費的深刻意義。誰承認別人的價值,誰必然受到約束,他被對別人的尊重束縛住了,這種尊重阻礙他知道惟一的渴望,即在他身上不屈從於物質財富或精神財富增長的慾望,意味著什麼。沒什麼比偶爾涉足性真實的世界更司空見慣了,但隨之而來的是對這些事實的根本否認。這是因為,相互聯絡阻止人佔據“自主權”的名稱指定的地點:一些人對另一些人的尊重進入一個奴役的迴圈,在這個迴圈中,只有從屬的時刻繼續存在,我們最終忽略了這種尊重,因為我們基本上剝奪了人的自主時刻(他所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
完全相反,“性虐狂世界的中心”,在莫里斯…布朗肖看來,是“藉助一種莫大的否定體現出來的自主權的要求。”通常奴役人(讓他沒有力量進入其自主權得以實現的地方)的基本聯絡在這一點上體現出來。這是因為色情世界的本質不僅僅是消耗能量,而且是走向極端的否定;或者可以說,能量的消耗本身必然是這種否定。薩德將這種獨立自主的時刻叫做“淡漠”。莫里斯…布朗肖說,“淡漠是適合於人的否定精神,這種人選擇了做自主的人。在這某種方式上是能量的原因和原則。”薩德好像基本上是以這種方式進行思考的:今天的個體表現出一定的力量:在大部分時間裡,他分散自己的力量,為了所謂別人、上帝、理想這些空名耗費精力;透過這種分散,他錯誤地耗盡自己的可能性並把它們浪費掉,更甚的是他將自己的行為建立在弱點之上,因為他為別人耗費精力,他認為需要依靠他們。致命的過失:他在徒勞地耗費精力的時候變得虛弱了,他消耗自己的力量因為他認為自己虛弱。但是,真正的人知道,他是惟一的而且他承認自己是惟一的;他身上的一切,17個世紀以來繼承的怠惰,只與他有關,他否定憐憫,仁慈,愛情,這些是他摧毀的情感:他透過摧毀它們,回收了本應花費在這些讓人虛弱的衝動上的所有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從這摧毀的勞動中獲得了一種真正的能量的開端。——其實,應該深入地理解,淡漠不僅毀滅了“寄生的”情感,而且與不論任何激情的自發性都是對立的。直接沉浸於罪惡的色鬼不過是一個墮落的發育不全者。甚至天性墮落、天性有罪惡稟賦的人,如果他們滿足於順從天性,他們必定要招致毀滅。薩德這樣要求:為了讓激情變成能量,應該壓制激情,讓它經歷一個必要的冷漠時刻,得到緩解,於是,激情就變得最強烈了。朱麗葉在最初的人生道路上,不斷聽到克萊爾維爾譴責激情:她只是在激情的燭照之下,才犯了罪,她將淫蕩和快樂的激情置於一切之上。危險的能力。罪行比淫蕩更重要,冷靜的罪行比在感情熾熱時所犯的罪更大,但是“在有感覺的部位變得冷酷無情時犯下的”罪行,這種陰險而隱秘的罪行比一切都重要,因為它是一個靈魂的行為,這個靈魂毀滅它所有的一切,積累了一種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與它所醞釀的整個毀滅行動完全統一了。所有這些偉大的放蕩者只是為了享樂而活著,他們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們消滅了自己身上任何享樂的能力。這就是他們為什麼走向可怕的反常,否則一般享樂的平庸性就可以令他們滿足。但是他們讓自己變得冷漠:他們自稱從冷漠,從這種否定、被消滅的感覺中得到快樂,於是他們變得很殘暴。殘酷不過是對自身的否定,它走得太遠了,以致變成了毀滅性的爆發;冷漠讓一切存在顫慄,薩德說:“靈魂轉向一種淡漠,這種淡漠很快變成了一種快樂,這種快樂比弱點提供的快樂神聖成千上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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