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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不敢動,背脊僵得厲害,小心翼翼地問:“又…又怎麼了?”
“沒有。孤很開心。”他的氣息如同夜開的蓮,帶著些許清冷的霜意卻無比的溫柔,“孤很早之前就在想,叔什麼時候能夠知道孤的字。如今不早不晚,卻是正好的時候。”
何湛趴在那裡半晌,都沒能悟出來這“正好的時候”究竟哪裡正好了?
*
第二日清晨。暑熱已經透過帳子吹了進來,擋都擋不住。
外頭吵吵鬧鬧的,吵得何湛翻了幾個身,終於氣洶洶地從床上爬起來。真是,好好的一天休沐,到底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營帳裡已經沒有一個人了,何湛循著聲音過去,才在營地門口看見一眾人。韓廣義立在高頭大馬上,懷中抱著半大點兒的韓陽,笑得滿臉紅光,身後大軍已經整待完畢,就等著回京了。
韓廣義扭頭就看見衛淵侯緩步而來,趕緊從馬上下來,他沒想到衛淵侯還會親自來送,自是心懷謹慎。
寧晉走過去,扶住欲下跪的韓廣義,淡聲說:“韓將軍不必如此多禮,路途遙遠,望你一路平安。”
“多謝侯爺。”韓廣義喟嘆道,“以後軍中諸多事務,就勞侯爺費心了,等回稟過聖上,末將立刻就趕回來。”
寧晉點點頭,收回了虛扶的手。
韓廣義再同他行禮道別,回頭轉向馬上,已不見了韓陽那個小傢伙。韓廣義正尋著,就見韓陽穿過人群,擠到後邊兒去,口中還叫著:“何湛!何湛!你來送我啦?”
何湛抱胸,半笑地看著這個小煞星,說:“我就來看看熱鬧。”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就不會說好聽的話呢?怪不得那麼多人討厭你。”韓陽哼哼唧唧地說,“不過,小爺我與眾不同,別人越討厭的,我就越喜歡。”
“行了,趕緊走吧,這裡可供不住你這麼個小祖宗。路上聽韓將軍的話,別再搗亂了。”
韓陽勾勾手指,讓何湛彎下身來。何湛笑著弓腰,以為他韓陽要說什麼,卻不想韓陽一把抱住了他,說:“謝謝你啊,我會記得你的。以後如果你能來京城,我就把京城最好玩的東西都告訴你。”
何湛忍俊不禁。
韓陽笑著跑走,見與何湛拉開距離之後,才回頭做了個鬼臉。何湛作勢要打他,他溜得更快,鑽進人群裡轉眼就沒影了。
韓廣義攜著韓陽騎上馬,帶著浩浩蕩蕩的兵士離開營地,隊伍如同蜿蜒的盤龍行進在山水之間。
送走了韓廣義,眾人也漸漸散去。
何湛伸著懶腰,想去楊坤那裡討個出行令牌來,好出去辦事。但楊坤又不在營裡。他正想著對策,就聽一人喊他,聞聲抬頭看去,正是好久不見的對頭金遠晟,後頭跟著賈燦。
金遠晟諷刺地笑著:“你可真厲害,短短几日就混到侯爺的床上去了。以前是我錯怪你,以為你跟那個什麼李校尉有一腿,哪能想到,你的眼界比誰都高,根本看不上區區一個校尉呢。”
賈燦唱上雙簧:“以後我們這眾兄弟就靠何三爺罩著了,畢竟軍營裡再找不出第二個像您這樣身段兒的人,您說是不是?”
金遠晟笑得愈發厲害:“哎,弟兄們叫三爺叫什麼來著?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賈燦裝模作樣地答道:“御用爺——”
金遠晟撇著嘴,一本正經道:“哎呦,御用呢,我們惹不起,惹不起。”
何湛看著這倆人一唱一和,也不生氣,慣笑著捂上鼻子,低聲說:“金少,以前是我身上的酸味,馬才可以聞見;現在是你身上的酸味,我都能聞見了。”
金遠晟臉上的笑僵住,怎不知何湛拿他以前嘲弄的話來揶揄他。金遠晟冷笑說:“就算我再不堪,也不像你這麼賤,寧肯當個男寵,都要攀權附貴!”
何湛避重就輕:“恩,金少自己知道自己現在很不堪,在下就很滿意了。”
即使被羞辱成這樣,何湛都沒有生氣,這更讓金遠晟火大。他三步並兩步上前,提著何湛的領子就作勢揍他:“何湛,你甘為下賤,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
何湛正想繼續再擠兌他幾句。
“你再敢碰他一下,孤就剁了你的手!”
第44章 藏鋒
這聲音又冷又厲,如同攜了冰雪的寒風,催得人心魂俱散,連何湛聽了,都覺毛骨悚然。
金遠晟陡然鬆手。賈燦早已跪在了地上,大氣不敢出。
寧晉端立在那裡,眉眼深沉如冰,縱然是這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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