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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維吉 爾沒 有譴 責人 的好 戰的 瘋狂, 那是 ” 說 “對 鐵的 鍾情 ”他不 。 說埃涅阿斯和女預言家“在黑沉沉的夜晚孤寂地飄蕩在陰影間”,而 寫 成:在 黑 沉 沉、 寂 的 夜 晚 飄 蕩 在 陰 影 間。 “ 孤 ” 這當然不僅是一種修辭手段,即所謂的倒置法,因為“孤寂”和 “黑沉沉”在句中並未改變位置;這樣兩種方式 式的 同樣確切地表達了所要表現的情景。 如此字斟句酌使維吉爾這位古典派中的古典主義作家,成了一個 巴羅克式詩人,不過他的文筆十分平和,下筆審慎並未影響敘述埃涅 阿斯的艱辛和命運的流暢。有些情節近乎神奇,如寫埃涅阿斯逃出特 洛伊城,在迦太基上岸後,在一座神廟的牆壁上見到特洛伊之戰、普 裡阿摩斯、阿喀琉斯、赫克託耳以及他本人的種種形象;也有悲劇的 情節,如迦太基女王目送希臘船隻起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棄她而 去。書中的主要內容當然是英雄豪氣,如一位武士所說:“我的兒呀, 你要跟我學習勇敢和真正的剛強; 要學僥倖, 得另找地方。 ” 除維吉爾之外,世上所有詩人中,再無任何人得到人們這樣的熱 愛,維吉爾超越了奧古斯都 ,超越了羅馬以及至今保留在其他國 家、其他語言裡的那個大帝國。維吉爾是我們的朋友。當但丁
阿利
常見的和維吉爾
吉耶裡把維吉爾當作自己的“引路人”和《神曲》中最堅韌的人物 時,便把我們所有人的體驗和感激之情以美的形式永遠地固定了 下來。
盛 力 崔鴻儒譯
①羅馬神話中的主神,即希臘神話中的宙斯。 ②奧古斯都(前 前 ,古羅馬帝國第一代皇帝。原名屋大維,朱利烏斯 收他為義子,並當作他的繼承人,公元前
愷撒
年,羅馬長老院授予屋大維“奧古斯都”稱號。
編輯手記
博爾赫斯以小說、詩歌名家,但他寫得最多的卻是隨筆札記,就 文字篇幅而言,其小說和詩加在一起才跟這些文章大致相埒。以前國 內許多出版物介紹博爾赫斯時,這類文字大抵冠以“散文”之稱,其 實博爾赫斯寫的不是通常那種記人敘事、寫景狀物的散文,而是專門 談論創作問題的藝文隨筆。這是作者最擅長的文體之一。 需要稍作說明的是,這些筆觸雋永、富於哲趣的文章並不只是玄 思匡辯的結果 ,也包含直接來自生活的印象
郊外燈火,市井打
鬥,匕首和六絃琴,喧囂而憂傷的探戈。當過二十年文學教授,又做 過十八年阿根廷國家圖書館館長的博爾赫斯,雖說一生都生活在書籍 和文學作品之中,卻不是那種只想躲在書齋裡的學究式的人物。他討 論創作藝術似乎也跟創作本身一樣,同樣是從苦難和喟嘆之中尋覓世 人的精神蹤跡。所以,這些智性文章寫得極具感性,譬如關於夢魘, 關於隱喻,關於時間,關於但丁《神曲》的修辭意圖,關於偵探小說 的敘事法則,等等……諸如此類的詭譎之辯,讓他一說都沒有什麼讓 人發怵的地方了。用乾乾淨淨直白的語言去解決思辯問題,實在是這 世上少有的一項本事。他在一篇介紹莎劇的序言中寫道,“我讀過許 多關於《麥克白》的文章,也忘了不少。”(威廉 酸氣的專家學者,一句話打發了一大堆麻煩。 博爾赫斯在許多美學看法上都有一點特立獨行的意思。比如,他 對莎士比亞是否將無限期的經久不衰表示“無可奈何地懷疑”,而堅
莎士比亞《麥克
白》)直言“忘了不少”顯出一種優雅的自負,是不想搭理那些直冒
信許多二三流作家的作品乃或街談巷議中都可能有著堪與經典作品相
媲美的東西
經典文字之所以經典,是因為有一個歷史的動態過
程,他把產生經典的動因更多地歸結為某些接受機遇。(《論古典》) 他在卡夫卡的小說裡追蹤卡夫卡的美學先驅,從濟慈的詩句中找尋個
體與群體的時空聯絡,從霍桑和愛倫
坡那兒發現了幻想與真實相碰
撞的心理軌跡,這些不囿成見的審美認識總是那麼新穎而生動,顯示 出某種超前的感知。人們知道,接受美學是在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末開 始向唯文字主義發起挑戰的,而博爾赫斯早在五十年代初就據於既往 的審美經驗指示瞭解釋學的路徑。他從作者、作品和讀者互動關係中 發現了歷史,而不是根據歷史來定義作家、作品,這裡邊的闡釋邏輯 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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