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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海華沙之歌》,
年朗費羅發表的四音部揚抑格長 篇敘事詩 ,寫印第安人領袖海
華沙一生的英雄業績,是美國文學史上第一部描寫印第安人的史詩。
一個事實把它們聯絡在一起,那就是:它們都是美國史詩。 美國在當時是理想的象徵,遠近聞名,現在由於濫用選舉票箱和 蠱惑人心的辭令,已經不那麼象徵了,儘管數百萬人曾經為這個理想 奉獻出他們的鮮血,並且還在繼續奉獻著。那時全世界都在注視著美 國和美國的“競技民主”。證據多得不可勝數,我只需用歌德的一句 名言(“美國,你的效率是最棒的……”)來提醒讀者就夠了。愛默生 差不多一直是惠特曼的老師,在愛默生的影響下,惠特曼肩負起了為 美國民主這個新的歷史事件撰寫一部史詩的任務。我們不應忘記,我 們這個時代的第一場革命,引起法國和我們各國革命的第一場革命, 是美國革命,而民主就是美國革命的指導思想。 怎樣充分地講述人類這個新的信仰呢?方法明晃晃地擺在那裡; 換了別的作家,要麼圖方便,要麼是隨習慣,幾乎誰都會採用。東拼 西湊編一支讚歌,或者是寓言故事,加上些“噢”“啊”的感嘆詞和 大寫字母,就得了。幸好,惠特曼沒有這樣做。 他認為民主是個新事物,頌揚民主也應採用新方法。 我提到史詩。在年輕的惠特曼所熟悉的,被他稱為封建時代的著 名的典範史詩中,每篇都有一箇中心人物:阿喀琉斯、尤利西斯、埃 涅阿斯、奧蘭多、熙德、齊格弗裡德、基督。這個中心人物的形象比 其他人物要高大,其他人物都隸屬於他。惠特曼覺得這種突出個人的 寫法屬於已經被推翻的,或者說是,我們想推翻的那個世界 貴族 世界。他想,我的史詩不能是這樣的;它應該是多元的,應該公開宣 揚所有的人無可比擬地絕對平等,並以此為基點。這樣的要求似乎注 定了要導致紛繁的堆砌和混亂;可惠特曼是個真正的天才,他神奇地 避開了這種危險。他進行了文學史上從未有過的最大膽、最艱鉅的試 驗,而且成功了。 說到文學創作上的試驗,一般是指影響比較大的失敗的實踐,如 像貢戈拉的《孤獨》和喬伊斯的作品。惠特曼的試驗結果非常成功, 使我們忘記了那是一次試驗。
惠特曼在他書中的一首詩裡提到許多人物,有些還是頭上有光環 的、傑出的人物,令人想起中世紀的畫卷。他說他要畫一幅無限長的 畫卷,畫上無數的人物,每個人頭上都要帶著他的光環。這麼雄心勃 勃,怎麼能做得到呢?惠特曼令人難以置信地做到了。 他像拜倫一樣需要一位英雄,但是他的英雄,作為大眾民主的象 徵,必須像會分身的斯賓諾莎的神一樣,數不勝數、無處不在。他創 造了一個我們還沒有完全理解的奇特人物,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沃爾特 惠特曼。這個人一身二形;他是生於長島的普通記者沃爾特
惠特
曼,走在曼哈頓大街上會有某個來去匆匆的朋友跟他打招呼;同時他 又是另一個他曾想當而未當成的人,一個冷漠、敢幹、無所顧忌、闖 蕩過美國各地的風流人物。這樣一來,在書中某些地方,惠特曼出生 在長島 ;在另一些地 方 ,他又出生 在南方 。在 最為真實的《 自我之 歌》中,他講述了墨西哥戰爭中的一段英雄事蹟,他說他是在得克薩 斯州聽人家講的,可他又從未到過那裡。他還宣稱他曾親眼目睹處決 廢奴主義者約翰 布朗的場面。這樣的例子不勝列舉:幾乎沒有哪一 頁,他沒把真實的惠特曼,和他曾想成為、現在在想像中,在對世世 代代人們的熱愛中已經成為的惠特曼,混在一起。 惠特曼已成為多元的;作者決心使他成為一個無限人物。他還要 給《草葉集》的主人公再增添一個身份,從而變得三位一體,這第三 個身份就是讀者,一個不斷變換的讀者。讀者總是傾向於將自己等同 於作品的主人公,讀《麥克白》,在一定意義上說,就是要當一回麥 克白。雨果有一本書,題目就叫《雨果生活的見證人講述雨果》。據 我們所知,惠特曼是把這種暫時的等同利用到極致,利用到永無完結 的複雜的終點的第一人。一開始,他運用對話:讀者同詩人交談,問 他聽到 些什麼 ,看到 些什麼 ,或者 是向他傾訴 未能早些認識 他 、愛 他,心裡有多麼難過。惠特曼對讀者問題的回答是: 我看到高喬人越過平川
看到舉世無雙的騎手馳騁草原, 他手執套索緊緊追趕,不容野馬逃竄。
還 有:
這些思想並非我個人獨出心裁, 它們實際上為一切人所共有,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