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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的最後才顯露出 來。有人說,馬拉美曾說過,對一件物品直呼其名就是取消了詩歌欣 賞四分之三的分量,詩歌的欣賞就在於逐步猜測的欣慰之中;理想的 做法是暗 示 。我否認這位 謹慎的詩人會寫 下四分之三這個 輕率的數 字,但是,總的說法是符合他的想法的,並且他在詩句中出色地貫徹 了他的這個想法: 勝利逃跑樣美妙的後果 光榮的勝利, 灰燼泡沫式的鮮血。 ① 無疑, 《亞瑟 戈登 賓》暗示了這個想法。這個無人稱的白色,
難道不是馬拉美式的嗎?(我認為愛倫
坡喜愛這個顏色,根據梅爾
維爾後來在他同樣才智橫溢的《白鯨》的《白鯨》一章所宣稱的同樣 的直覺和理由。)我不可能在這裡展示和分析整部小說,只譯出從屬 於內蘊情節 像所有的特徵一樣
一個典型的特徵,是關於我提
到的那個無名部落和他們島上的小河流。確定河水是有色的或藍色的
①原文為法文。
也許就是過分拒絕白顏色的可能性。為了使我們富於想像,愛倫
坡
是這樣解決的:起先我們拒絕喝它,因為懷疑它是腐水。我不知道如 何對它的自然屬性 提出一個確切的看法 ,這不是一 兩句話能說清楚 的。雖然它快速地流經任何一個高低不平的地方,但是看上去河水從 來都不是清澈的,只有在從高低落差大的地方墜下時才是個例外。若 高低落差不大,它 就黏 稠稠的像是用普通水製成的阿拉伯皮筋厚厚的 湯劑。但這還是它較為次要的特徵。它不是沒有顏色也不是固定不變 的一種顏色,因為它的流動在眼睛面前呈現出各種各樣的色差,就像 是絲綢飄動時變幻的顏色一樣。我們把它放在一隻容器裡,我們看到 整個液體分別形成各不相同的紋面,每個紋面有它自己的顏色並不相 融合在一起。如果用一把刀子橫穿紋面,水馬上會收緊起來,拿開刀 子,水紋面上就沒有任何痕跡。相反,如果把刀子緊貼著兩個相鄰的 紋面插進去就可以把它們清晰地分開來,不會馬上恢復回原樣。 從上面這段話可以憑直覺判斷出小說創作的中心問題是偶然性。 小說體裁中的一類,發展緩慢的人物小說,它虛構或具有一些聯結在 一起的試圖不違背真實世界的動機。但是這種情況並不普遍。在變幻 莫測的小說中,這種動機是不適當的;同樣,在短篇小說中,在好萊 塢用瓊
克勞馥 的銀色偶像撰寫的壯觀及無窮盡的小說中,在供城
市人看了又看的小說中,這種動機也是不合適的。這裡適用一條完全 不同的原則:壯觀悅目和綺麗纖巧。 古人的 這個野心或 手法由弗雷 澤②歸結成一 條普遍的合 適的規 律,即同感,即距離相異的事物間有著不可避免的聯絡,或是由於它 們的形象一樣
模仿巫術,順勢療法
或是由於以前是相鄰的 迪格比的治療油
傳染巫術 。表明第二種巫術的例子是凱內倫
膏 ,它不是用在模 糊不清的傷口上 ,而是用在造成 傷口的那把刀上
① 瓊
克勞馥
弗雷澤(
詹姆士
美國影星,出身舞女,三四十年代紅極一時。 ,英國人類學家和民俗學家。
與此同時的,傷口不經嚴格的治療就會逐步收口結疤。有無數第 一種巫術的例子。內布拉斯加的紅種人們身披嗡呷作響的帶角和鬃毛 的美洲野牛皮,白天黑夜在荒原上跳著迴旋疾轉的舞蹈,用來吸引野 牛的到來。澳洲中部的巫師在前臂劃開一個傷口使鮮血流淌,為的是 使天空學他們的樣或同他們相通也血流成雨水降下來。馬來亞半島上 的人常常折磨或詆譭一個蠟制人像,目的是使其真人死亡。蘇門答臘 不生育的婦女照料和崇拜一個木製的小孩,目的是為了使自己能生 育。出於同樣的理由,由於相似,姜的黃色根莖可以治療黃疸,大蕁 蔴的湯劑應該可以治療蕁蔴疹。這類殘忍和可笑的例子的完整清單是 無法計數的。但是,我認為引用的例子足以證明巫術是偶然而不是它 自相矛盾的結果或噩夢。在這個宇宙上,奇蹟不比在天文學家的宇宙 中少。一切自然規律支配著它,還有其他想像的規律。在迷信者看 來,不僅在子彈和死人之間有必然的聯絡,而且在死人和一個被毀的 人形蠟像或鏡子的故意破碎或掀翻或侵蝕可怕的食客的鹽罐之間也有 必然的聯絡。 這種危險的和諧,這種狂熱和精確的偶然性,同樣也支配著小 說。何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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