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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神色一凜,可也不過是片刻,已經又換上一點笑,眉頭眼角都展開,十足的附和模樣,“怪道提督這樣入眼,想來坊間亦是一片盛讚。”
彭提督只側過頭來,瞧一眼那邊悄沒聲息木頭一樣坐著的韓功予,回道,“世間哪得這樣有才情之人,盛讚是必定的。”他似是心有疑慮,言落自己先嘆一口氣,默默收回眼,又低聲嘀咕,“只可惜一張臉瞧著不怎麼樣……”
倒是有些扼腕,恨生不逢時,又嘆太名不副實。
臨光恰好離著他近些,微風一縷將這話一字不差送到她耳朵邊,真是不聽也不行。她忍不住噎了下,抬起眼去瞧對面坐姿半點也不講究的韓功予,這才信了彭提督說的是真話。
微暗的天光下,只有外頭飄雪掩映,可這卻不妨礙她瞧清對面情形。那青磚地上支了張老酸木椅,裡頭不甚文雅坐著個新來上任的芝麻官,斜斜挑出一條腿,朝外頭支著,是個紈絝落拓的形容。
再朝上瞧,便是平平無奇的臉,生兩隻眼睛一張嘴,翻不出一點花樣。旁人看的戲摺子裡頭講究個風華初成公子如玉,又說什麼遺世獨立並世無雙的,偏偏這人一個字也沒沾上,頂頂多就是個體面可以形容,若說這人不是那專讀聖賢書,而是街口挑著擔賣糖糕的,她也信。
她不動聲色將目光滑過他的眼,平著的眉,抿著的唇角,最後默聲點點頭,覺著彭提督半分沒唬她。
可想歸想,面上仍少不得要做戲,“想來提督所說不假——”話音婉轉而清晰,說的是那句話又有誰知曉。
旁人盡都沉著眼各懷心思,一個博金坐在臨光一側,對面韓功予又不知在想什麼,自然沒人留意彭提督同臨光。只見臨光話落,那彭提督便皺著眉,端起來蓮紋盞慢悠悠瞧上一眼,復又放下,不大合意模樣。
臨光眼尖,早瞧見彭提督不大對勁,這時候自然而然問出口,道,“提督瞧著不大開懷,可是有什麼惱心事?”
那邊彭提督皺著眉,橫肘於案上,支著沒二兩肉的下巴頜,良久才似是牙疼一般,甕聲甕氣出聲,“風雪急且大,閃得人腦仁子疼,”他頓片刻,在旁人要接話之際,又慢吞吞補上兩句,“這邊立身館裡頭事情也定下來,安也請過,你幾人便不用在跟前伺候了。”
誰知是真是假,還是要打著幌子行攆人之實,可總不好厚著臉皮真待下去,只好起身,同這彭提督告一個罪。
博金與韓功予亦聽聞,隨在臨光後頭行了禮,三人便一同出了這堂內。
出門來是漫天風雪,倒似比先前還要緊密,拉拉雜雜落下來,廊下那一溜的圓墩子都落了一指厚的雪,自鉛雲之下顫顫巍巍又飄落兩朵下來,“噗”一聲要倒。
博金同韓功予並肩行在宮廊之下,臨光跟在後頭,一步步行來聽他們說話。可眼睛一刻也不閒,緊緊盯著韓功予後背,怕要燒出兩個洞來。
只聽一人問,“大人目下可要到館中去?”
韓功予揹著手往前,脊背挺得直,聲音也全都落在風裡,聽來有些難以言說的沉悶,“今日雪大難行,改日再去也好,”他突地在廊下頓住腳,道,“此處先別過,兩位慢行。”
臨光抬頭一看,哦,原是宮廊已到了頭,飄飄落雪下來,前頭恰好是長而闊的宮道,宮門雖開,可人卻是少。
她無話可說,一驚一詫之際也就唯來得及福一福身,瞧著那韓功予折身行進學裡,半個眼神都吝嗇給她。
什麼人,心裡暗嗤一聲,也就將這事揭了過去,同博金沿著來路再走。
待回了正儀堂,又要有事情來鬧,那堂內慣常伺候的蒼泱轉出簾子來就蹲身回話,“女官,華容殿裡頭開雲殿下使人來請,說是病好了些,邀您去掃雪煮茶,連著曲瑞宮裡頭兩位,已擺開陣仗專等著…”
臨光一擺手,認命嘆氣。一面覺著這華容殿果真是事情多,盡是些么蛾子,一面又驚歎禍害遺千年這話不假,不過一兩個時辰的功夫,病竟好了,騙誰。
得得得,看樣子今日是不得安生氣了,只好腳不沾地折身又裹了斗篷,往那華容殿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 館長和堂主(這什麼狗西皮)還不進入主線,好不開心_(:зゝ∠)_
我的室友都已經進入春天扔下我一個人在冬天,好不開心_(:зゝ∠)_
體內的煞氣壓制不住了,好不開心_(:зゝ∠)_
我有這麼多不開心,好不開心_(:зゝ∠)_
☆、變故橫生
出得正儀堂往北去三五宮殿,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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