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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進了柯亨先生的屋子,到了那幾個人的跟前。兩個瘟疫醫生一動不動,抬著一副擔架。可憐的柯亨先生就躺在擔架上。他疼得彎著腰,臉色非常蒼白,有很多大膿包……脖子上還有一個可怕的傷口。戴著大禮帽,留著橙紅色鬍鬚的人手上拿著一個注射器。他對我們說:‘用不著驚慌失措,千萬不要驚慌。我猜你們是房東,對嗎?’我們回答說我們就是房東。‘我是馬庫斯醫生。’那個人繼續說,‘這一位是羅斯醫生(他指著在擔架前面位置上的人),這一位是施爾頓醫生(施爾頓醫生稍稍點了一下頭,說了幾句客套話)。你們的房客染上了重病……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染上了瘟疫。”
路易斯·敏登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
“您可以想象一下,我們當時有多麼驚愕!我們愣愣地站在那裡,半天都動彈不得。我們根本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然後馬庫斯醫生開始收拾他的皮箱,他示意我們跟著他,進入到走廊裡。他對我們說用不著擔心,不過最好有一些預防措施。他從醫用皮箱裡拿出了兩個小瓶子,還有兩個系在繩子上的小袋子。我記不清楚準確的談話內容了,我只能盡力回憶一下:
“給您,我的朋友,把這個掛在您的脖子上。這個袋子裡面裝著一些有益健康的香料,能夠抵禦各種病菌。(他開啟了第一個瓶子)這是醋……抹在您的臉上和手上,效果非常好。(然後他開啟了第二個瓶子,倒出了兩枚藥片)還有這個,吃下它你們就沒有任何危險了……’
“我們按照他的建議塗抹了醋,還吃下了藥片。我們當然會言聽計從!
“可是,為什麼另外兩位醫生打扮成那個樣子?’埃米莉問道。
“因為這是法律規定,我親愛的朋友……嗯,沒錯,儘管聽起來很可笑,但是那條法律一直有效:如果有人得了瘟疫,必須由穿著特殊服裝的醫生來運送病人,以便讓周圍的人意識到擔架上是個得了瘟疫的病人。當然了,在我們這個時代,這種規定顯得非常愚蠢。在最近的一個多世紀時間裡,瘟疫已經銷聲匿跡了。也許是法律上的漏洞,也許是立法上的疏忽,總之古老的法律仍然有效……不管怎麼說,我不想因為觸犯法律而被吊銷執照。好了,我現在要問您幾個問題。首先,您對於柯亨先生都瞭解些什麼?”
“他在我們這兒已經住了三年了,不過我們對他並不很瞭解。我覺得他來自波蘭……他是一名樂師,總是很晚才回家。他回來得太晚了,以至於我們很少有機會見到他。另外,他也不是一個健談的人,至少和我們沒有什麼話說。”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他當時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前天,接近中午的時候。他當時很正常,至少他的行為舉止看不出任何染病的痕跡……”
“他和其他房客有頻繁的接觸嗎?”
“沒有,我相信沒有。我差不多可以肯定。”
“嗯……敏登先生和敏登太太,你們要清楚一點:瘟疫是一神相當危險的傳染病,至少病症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很危險。”
“這麼說您認為柯亨先生會死去?”
“這並非不可能……他的狀態很糟糕,應該算是病人膏肓了。”
“可是,誰來替他付房租?他還欠我們三個月的房租。”
“我認為目前還有其他更緊急的事情要處理。我問您的這些問題,是為了瞭解柯亨先生是否把瘟疫傳染給了房子裡的其他住戶,而且相關的資訊也許能夠幫助我們找到病菌的來源……請告訴我,您出租的其他房間是否也……也像柯亨先生的房間那樣破破爛爛的?”
“馬庫斯醫生,我們收取的租金非常微薄!因此我們沒有能力把房間佈置得奢華……”
“我並不是要責備您,而是要給您提個醒。我可以向您保證:這所房子裡的每一個房間都將會受到嚴格的衛生檢查。眾所周知,瘟疫總是滋生在骯髒的環境中。如果衛生檢查證明您的房子在衛生條件上不符合標準,您可能會被迫付出非常高昂的代價。算了,在目前的形勢下,您的房子的衛生條件只是一件小事。順便問一句,您現在沒有疼痛的感覺吧?”
“沒有……怎麼?您剛才不是說吃了您給我們的藥就不會有危險嗎……’
“您不會再染上瘟疫,不過,我說的是,從現在開始。如果您在吃藥之前已經染上了瘟疫……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請放心,過一會兒我會回來,給您檢查一下,所以請耐心等待。現在,在我們把病人運走之前,為了保險起見,請您再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