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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徹巴爾德,我完全同意您的判斷。”圖威斯特博士點著頭,他艱難地壓抑著想笑的衝動,“沒有其他線索了嗎?”
“我們沒有發現任何重要的指紋。馬庫斯醫生、施爾頓醫生,以及羅斯醫生都戴著手套。還有,醫學界的人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三個名字——這很自然。至於他們交給敏登夫婦的那兩個小布袋,裡面裝著胡椒以及其他香料的粉末。我相信我們也無法透過追蹤這兩個布袋找到那三位‘醫生’。在死者床邊的地面上扔著一盒香菸,我們注意到其中的幾根香菸與眾不同——是用手捻出來的香菸。我們在菸絲裡還發現了一點兒印度大麻。這也許能把我們引到販毒案上面……但是,我認為不會這麼幸運。您也知道,在藝術家和音樂家的圈子裡……這種做法很常見。另外,菸絲中摻雜大麻的比例也不算高。”
“對於您的觀點,我再一次表示贊同。另外,毒品販子們通常都用非常直接的辦法來處理糾紛,他們可沒有這麼優秀的想象力。您還有什麼想法?”
“沒有了……失物招領處收到了一根銀頭手杖,有人在一個門洞附近撿到的,就在離波瑞街不遠的地方。愛德華·瓦特肯認為那就是馬庫斯醫生的手杖。他應該沒有看錯,因為那根手杖上面沒有任何指紋——我認為這足以說明問題。手杖是很老的樣式,但是仍然很流行。這個線索其實算不上線索。”
“奇怪……”圖威斯特博士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
“有什麼奇怪的?您認為馬庫斯醫生故意把手杖留在了現場?”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很明顯,他在逃跑的時候丟掉了手杖。我說奇怪,是因為……算了,先不管這個。現在,我們最好按照時間順序把那個蹊蹺的夜晚所發生的主要事件都整理一遍。也許我們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二十二點。愛德華·瓦特肯看到一個‘瘟疫醫生’出現在國王街上。他認為還有另外一個人影走在那個‘瘟疫醫生’的前面,然後‘瘟疫醫生’迅速地消失在一條小路上。我認為愛德華·瓦特肯看到的‘瘟疫醫生’應該就是三個假冒醫生之一。我這麼推斷應該不算牽強,因為戴維德·柯亨就住在距此不到兩百米的房子裡。
“二十二點二十分。敏登夫婦聽到他們的房客在呻吟。他們出門,站在走廊裡,看到一小撮人聚集在戴維德·柯亨的房間裡。
“二十二點三十五分。戴維德·柯亨在走廊裡神秘地消失了。
“二十二點四十分至二十二點四十五分。馬庫斯、羅斯和施爾頓離開了敏登夫婦的房子。戴維德·柯亨應該就是在這個時間遇害的,他的肚子上中了兩刀。
“二十三點零五分。愛德華·瓦特肯看到馬庫斯醫生俯身在一個空垃圾桶上面……五分鐘之後,他又在同一個垃圾桶裡發現了戴維德·柯亨的屍體。
“二十三點二十分。愛德華·瓦特肯盤問敏登夫婦。
“二十三點四十五分。增援的警車和法醫到達現場。
“現在能夠肯定一點:我們面對無數難解之謎。我們本來可以考慮精神失常的可能性——也許是瘋子在胡鬧。但是死者突然消失無蹤,然後又突然出現,這個難題明確地否定了瘋子的假設。那麼,為什麼?為什麼兇手要故意搞得這麼神秘?是要針對敏登夫婦嗎?”
“我們當然考慮過這種可能性。”赫斯特陰沉著臉說道,“但是我們找不到動機,沒有任何能夠支援這種假設的線索。這兩個人的生活很封閉,沒有人關心他們的情況,他們也沒有孩子。另外,在那個死衚衕裡,只有愛德華·瓦特肯一個人見識了馬庫斯醫生的‘表演’。馬庫斯醫生專門給路過的巡警表演?不可能,他無法斷定巡警隨後會遇到敏登夫婦,也就是說馬庫斯醫生無法保證巡警會了解到‘第一幕中的情節’——請允許我這麼形容。目前我能夠肯定的是,三個假冒的醫生是同謀。戴維德·柯亨是否也是他們一夥的呢?無法肯定,不過他肯定沒有參與謀殺自己的陰謀。也有可能是三個‘醫生’給戴維德·柯亨吃了藥,然後給他化妝,讓他以為自己染上了瘟疫。但如果他們想要欺騙戴維德·柯亨,為什麼又很快除掉了他?還有,屍體在垃圾桶裡‘重現’這一幕又是什麼用意?
“我認為要搞清楚案情,最緊迫的一點是要確定針對戴維德·柯亨的謀殺是不是整個事件的終極目標,抑或謀殺只是整個佈景中的一個細節。圖威斯特,我不知道您怎麼想……我個人的想法比較消極——我認為是第二種可能性。兇手應該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來迷惑警方的視線,我無法相信兇手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