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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牒上也就沒留影兒。——怎麼?人又找到了?”
傅恆素來佩服弘晝的聰明,由衷誇了一句:“王爺明察!”
弘晝來了興趣:“呵!天下倒有這等事?比戲文唱得還有意思!怎麼找到的?”傅恆把情形一說,弘晝道:“我去見見。”傅恆道:“自然就是請王爺來問話的。不過這事怎麼和皇上稟?”
弘晝張著嘴,仰頭想了一陣道:“如果切實,就這麼稟就是了。難道皇上不認女兒?如果有疑,也好問的嘛!”他看看傅恆神色,心中明白當年的公案,道:“放心,就算皇上要拿出公事公辦的架子,皇后難道還會不認女兒?這些年,宮中公主特別少,三格格和我家婉兒(3)快要嫁出去了,四格格又是個沒嘴葫蘆,要有個伶俐可愛的孫女繞膝侍奉,皇太后也高興得多呢!”
傅恆跟著一笑,又道:“不過她行事脾氣,我看是個難伺候的。昨兒還和我門房打了一架,一點不肯委屈,一點不肯讓人,一股子——”他忍了忍,“匪氣”二字究竟沒有出口,只是搖搖頭,輕輕嘆息了聲,“皇上自從端慧太子病逝,對皇子們就嚴苛了許多,只怕這樣一個公主送進宮,又要淘閒氣。”
弘晝道:“這麼多年在外頭漂泊,又經了這麼多事,這孩子脾氣就是怪異些,要我,就能諒解。”傅恆點點頭:“那麼,請王爺移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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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叫起,傅恆得便向乾隆稟了這件事。乾隆呆了呆,才問道:“確定是她?”
傅恆豈敢說“確定”二字,猶疑道:“奴才看形容是像的,也說得出宮裡的一些建制,只是除了玉佩,沒有其他東西可以佐證。奴才也不敢斷定。”
乾隆冷冷淡淡道:“那先送宗人府問訊吧。”傅恆心知乾隆意思,然而想到姐姐,卻有些不甘,思考了一會兒方道:“皇上,公主當年的事,知道的人甚少,若是民間有人冒稱,也定是知道些實情的,也不妨推問一下。不過公主年已十二,若直接交有司問,只怕顏面上不大好看。”
乾隆看看傅恆,俄而笑道:“那你和弘晝單獨問吧。也不必大張旗鼓了,若有定論,就來報朕。”
傅恆鬆了一口氣,連忙領旨去了。
乾隆靜下來,拿起案上一本書隨手翻閱了一會兒,覺得心神安寧不下來,吩咐前往長春宮去。須臾到宮門口,皇后早已帶著本宮住的幾位貴人、常在、答應等迎駕。乾隆知道她素來在禮儀上絲毫不錯的,揮退了其他人,徑直進了皇后所住的長春宮正殿暖閣裡。皇后忙吩咐人倒茶拿點心,乾隆愜意地坐下,手邊正放著皇后繡了一半的鵝黃色荷包,奇道:“是燧囊麼?這是什麼面料?”伸手揉了揉,是軟滑細膩的皮毛,問道:“鹿皮絨?”
皇后富察氏笑道:“差不多麼,是鹿羔的毛絨。上次你跟臣妾提到,咱們老祖宗在關外就是用這個裝打火石的。臣妾想著,我們也不能忘本,便依著書上記載的樣式做了一個。”乾隆不由大加讚許道:“說得好!如今好多滿人都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宮裡做這些東西,綾羅綢緞的是不少,可愈是工細愈是靡費。”他抬頭看看站在炕下的皇后,烏鴉鴉的兩把頭上,只用一支金鏤空鑲玉的扁方,髮髻上簪飾的都是通草象生花兒,素淨卻不掩美麗優雅。
乾隆看看服侍的人都離得遠,笑道:“你不愧是大清國的賢后!”
皇后抿嘴兒一笑道:“人家背後說笑的話,你也拿來取笑我!”乾隆拉皇后坐在自己身邊,見她臉上居然透出微微的紅暈來,不由湊過去壓低聲音道:“也只有你當得起……”皇后微微側身,嗔道:“叫人家看見了!”“怕什麼!都二十年的夫妻了罷!”
皇后回眸淺淺一笑,說:“你要真瞧我賢,以後給我賜諡的時候,就把這個字賜給我好了。”
“又在胡說!”乾隆皺了皺眉,轉又笑道,“先頭慧賢歿了的時候,你就羨慕她這個‘賢’字。你就是想得太多!朕和你白頭到老,離談諡號的時候還有六七十年呢!”
皇后莞爾,伸手取過羔絨的燧囊,在乾隆天青色常服腰間比劃著,大約配色得宜,貴氣又不顯浮華,皇后的唇邊輕輕漾起個梨渦,旋即又消失了,若有若無,愈發叫人念想。乾隆定神看了一會兒,輕聲道:“傅恆說,有個女孩子自稱是我們的女兒。”
皇后驚詫抬頭,定定地望著乾隆:“可是真的?!”
乾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