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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與同僚為善,待人寬仁大度,是朝中交口稱讚的能臣賢相。自己年幼失恃,孃舅常常和親額娘一樣,真誠地關懷愛護她。此時,他見到自己,那雙因病痛勞累而顯得有些無力失神的眸子,霎時點亮了,滿含著熱切的笑意,躬了躬身子準備向自己行大禮。
冰兒搶上幾步,跪在傅恆面前,哽咽道:“舅舅萬安!”
作者有話要說:
☆、謀中謀因愛生錯
“不可!不可!”傅恆見她反過來向自己下跪,慌忙上前扶掖,“哪有您給我行禮的道理?這君臣主次豈不都反了?”
冰兒就勢起身,迅速抹去眼角的淚水,免得影響視線。果然,眼角餘光可見站在馬車邊一直拖延著不離去的譚青培,唇角扯出一絲獰笑,突然伸手撥開面前幾個人,發足向傅恆奔來。
“尹岱額!”冰兒尖銳的聲音霎時響起,如同裂帛穿雲一般。而一直偷偷、牢牢盯住了譚青培的尹岱額,幾乎是剛剛聽到這聲召喚,已然蹦了起來,他事先早有準備,拉開手邊的弓箭,一支羽箭帶著“嘶——”的破風聲,只朝譚青培後心口_射去。
譚青培聽見身後風響,不及後顧,俯身避讓,箭鏃從他後腦上飛過,鋒利的邊緣刮出了一道血痕,才偏轉了方向落在地上。譚青培來不及考慮自己被出賣的問題,只見傅恆就在自己面前,他的雙眼瞪得充血,不管不顧撒開雙袖——每每進園子裡都要搜檢,只有這回出門,他在客棧做好了完全準備——袖中藏著柳條編的瓶子,扭開蓋子,幾條通體漆黑,帶著金環的毒蛇“噝噝”地遊動著,直衝著人多的地方而去,速度幾如閃電,但是到了人前,那幾條蛇卻又彷徨不前,豎著三角形的腦袋,露出口裡黑色的毒牙,遷延了一會兒,竟然轉身又遊走了。
譚青培目瞪口呆,這時才想起什麼,恨恨地瞪向站在傅恆身邊的冰兒,果見她冷峻臉色中帶著一些松乏,大約經歷過極度的緊張,此刻舒了一口氣。他胡亂地在身上摸著:身上還有事先預備的小銀鏢,上面喂著劇毒,若是能蹭破點皮,也是見血封喉的。卻不料他出手雖快,不及早有防備的尹岱額——小夥子事先約過幾個伴兒,趁譚青培一副心思全在傅恆身上無暇他顧,一張鋪天大網一把罩住了他,這些宮裡侍奉的小侍衛,武功未必多來得,但是平時伴駕獮獵,這些擒拿的技巧極好,幾下一繞,就把譚青培牢牢地捆在網中,他手中的毒鏢,在他被縛時“噹啷”落地,就在眼前,他卻夠不著了,隨即,毒鏢被尹岱額一腳踢開,更是隻能汪洋而興嘆。
這急變讓不知情的眾人都目瞪口呆,不過變起雖遽,好在傅恆毫髮無損,而刺客此時如同被甕中捉鱉。福康安第一個跳出來攔在父親面前,繼而轉臉看著冰兒,恨恨問道:“這個人是怎麼跟你混進來的?!”他瞧著冰兒此刻仍鬆弛不下來的緊張神情,又瞧瞧死死拉著網繩的尹岱額等人,又瞧瞧依然在掙扎不休的譚青培。福康安愛讀兵法,好研史書,是個反應迅捷而智慧的人,連起來一想心裡便明白了三五分:雖然她消弭了這件事——可這件事也是她挑起來的!
“康兒不要無理!”傅恆在一驚之後臉色有些發白,此刻很快鎮定住了情緒,但是面上的潮紅又一次泛了出來,咳嗽了幾聲硬剋制住了。他見福康安緊緊捏著拳頭幾欲殺人的架勢,怕他衝動,上前輕輕把他拍開,徵詢地望了一眼冰兒,旋即轉向鎖在網中的譚青培,和聲道:“這位老人家,不知傅恆是何處有得罪冒犯的地方?”
譚青培許久掙脫不開,絕望到頂點後反而冷靜下來,被怒火燒得通紅的雙目直直地盯著傅恆,突然爆發出一陣尖利的狂笑:“‘得罪’?!‘冒犯’?!你這個偽君子在淫我愛妻的時候想到過這兩個詞麼?”
這話說得太不客氣,傅恆臉色大變,踏上兩步懍然問道:“你這話我不明白!”
譚青培牙齒咬在肉裡一般狠狠說:“是不是你連蕪湖城裡的葉芷兒也一樣不記得了?!”
“你——”傅恆突然失了血色一般,手指顫抖指著譚青培道,“你是蕪湖……譚——”
“譚青培!”
傅恆周圍的人已經察覺出他的不對勁,見他突然一陣喘上來,彷彿透不過氣一般,趕緊上來遞茶、順背。傅恆的臉從煞白變成兩顴櫻紅,額角上都是豆大的汗,可微微喘定,他卻一把撇開身邊扶掖的人,幾步到譚青培身前,抖擻著問道:“她如今怎麼樣了?”
大家見譚青培有鬥虎困獸之態,捆在網子裡尚思翻騰掙挫,哄著把傅恆往後拉。譚青培學醫多年,一看傅恆的臉色就知道八分,身體不能動,嘴皮子卻不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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