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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來了?”
“對。他確實讓我很惱火,”克拉夫自以為是地說,“不管怎麼說,我還沒警告完,他就屈服了,當即同意作證,同意跟我到德比郡。因此我們倆既往不咎,不再提我曾把他抓起來這件事。接著他給他妻子遞了一杯白蘭地,因為她看上去嚇得快昏過去了。他穿好衣服,戴好帽子,像只羔羊一樣,乖乖地跟我回來了。”
喬治半是慍怒半是讚許地搖了搖頭,“有一天,湯姆,有一天你會……那他現在在哪兒?”
“在蘭姆旗酒店一個舒適的房間裡。我昨天記下了他的一份完整的證詞,之後才回到這兒。而且斯坦利先生想讓他今天早上第一個出庭作證。”克拉夫咧嘴笑道。
“在我前面嗎?”喬治問道。
“斯坦利一點兒也不想耽誤。他怕威爾斯夫人找到霍金的母親,告訴她威爾斯將要出庭作證。他想盡量給海斯密施先生來個措手不及。”
“但是霍金夫人會到庭的。”
“不錯。但是我敢打賭,威爾斯夫人不管怎麼樣會提前打聽出霍金夫人住的地方。”
“海斯密施也會反對讓沒有參加還押聽證會的證人出庭作證。”
“我知道。但斯坦利說他會告訴法官,案發時威爾斯一家正在國外,這樣法官就會同意。”克拉夫站起身,把他灰色法蘭絨外套上的菸灰撣掉,然後他整了整領帶,朝喬治眨了眨眼,說:“所以我最好還是去法庭上看看威爾斯怎麼作證。”
當克拉夫悄悄溜進法庭後面的時候,理查德·威爾斯,一位退休的公務員,已經結束了證人宣誓。克拉夫心想,他看上去可不像一位經歷了一場戰爭,還留了一把韋伯利手槍作紀念的人。如果說有哪個人天生就是陸軍財務人員的話,這人便是理查德·威爾斯——一身灰色西裝、一頭灰色頭髮、一條灰色領帶,面板紅得嚇人。從面板看,他不習慣澳大利亞強烈的陽光。
霍金站在被告席上,身體有意識地往前靠,眉宇間兩條豎紋清晰可見。看到霍金對於威爾斯的出庭表現出明顯的關注,克拉夫像小孩一樣感到高興。斯坦利引導威爾斯先生完成了所有的程式後,以談話的口氣向他說道:“法庭裡有你以前見過的人嗎?”
威爾斯朝被告席點了點頭。“菲利普·霍金。”
“你是怎麼認識霍金先生的?”
“他母親是我們的一個鄰居。”
“他對你們家熟悉嗎?”
“在他搬走之前,常常在晚上陪他母親到我們家打橋牌。”威爾斯的目光一直在王室法律顧問和被告人之間遊離不定。儘管斯坦利先生的舉止很隨和,但他明顯對自己擔當的角色感到不自然。
“你曾經有一支口徑為0�38的韋伯利手槍嗎?”
“是的。”
“你曾給霍金先生看過那把槍嗎?”
克拉夫的視線隨著威爾斯痛苦的目光轉移到了旁聽席上,那裡坐著霍金年邁的母親。威爾斯深吸了一口氣,小聲咕噥道:“我可能給他看過。”
“仔細想一下,威爾斯先生,”斯坦利的語氣很溫和,“你把槍給霍金先生看過還是沒有看過?”
威爾斯用力嚥了一口唾沫說道:“我給他看過。”
“你平時將手槍放在哪裡?”
看得出,威爾斯鬆了一口氣。他剛才一直聳著肩,現在下垂了一點兒。“放在客廳寫字檯的一個鎖著的抽屜裡。”
“你給霍金看槍的時候就是從那裡把槍拿出來的嗎?”
“應該是。”他一字一頓,說得很慢。
“因此霍金先生知道槍放在哪裡?”
威爾斯朝下看了看。“我想是這樣。”他咕噥道。
法官身體向前傾了一下。“威爾斯先生,你必須讓陪審團聽清楚你的回答。”
斯坦利笑道:“非常感謝,法官大人。威爾斯先生,請你告訴我們,這把槍後來怎麼樣了。”
威爾斯使勁兒地抿了一陣嘴唇,然後聲音又細又輕地回答道:“後來被偷了,在一起入室行竊中。就在兩年多前,當時我們去度假了。”
“你和你妻子回來以後感到很不愉快吧!你損失很大嗎?”斯坦利問道,語氣中充滿了同情。
威爾斯搖搖頭。“一個銀質旅行鍾,一塊金手錶和那把槍。但他們再沒往裡走。金錶和槍都放在那個抽屜裡。”
“你給警察把槍的特徵描述得很清楚,除了編號外,你記得它還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威爾斯清了清嗓子,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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