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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象他會如何說服陪審團,除非他能讓他們相信警察在誣陷他的當事人。”
斯坦利點點頭,表示同意這種看法。“那他就犯了一個大錯誤,我想。英國陪審團和英國民眾一樣,都痛恨別人攻擊警察。”他笑道,“警察在他們眼中就像拉布拉多一樣——尊貴、忠誠,對兒童很友善,是人的保護者和朋友。除非證據確鑿,否則他們不會相信警察會腐化墮落、狡詐說謊。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等於承認我們已經處在無政府狀態的邊緣了。所以,海斯密施假如對你進行攻擊,那他就是在鋌而走險。”
“情勢所迫,他也只能這樣了,”普理查德冷冷地說,“他會以任何可能的手段來辯護。雖然我們所掌握的都只是間接證據,但是要想削弱這些證據的效力,海斯密施得有一整套條理清晰、邏輯嚴密的相反論調才行。僅僅對每一件事、每一證據逐一做出另一種解釋是遠遠不夠的。”
兩位律師的水平和冷靜使得喬治充滿了打贏這場官司的信心。“希望你們的判斷是正確的。”
“明天證人席上見。”普理查德說,“回家去看看你那可愛的妻子吧,晚上睡個好覺,喬治。”
看著他們從邊門出去後,他慢慢地走出了空蕩蕩的審判室。他實在不想在一片夜色中驅車穿過蔥翠的德比郡返回家中。此刻,他只想找個僻靜的酒館,喝個酩酊大醉。可是家裡還有懷孕近七個月的妻子,她需要看到的是一個精力充沛而非一個萎靡頹廢的丈夫。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汽車鑰匙,向自己的車走去。
1。獵犬一種中大型犬類,天生個性溫和、活潑、沒有攻擊性,智慧高。(譯者注)
審判Ⅱ
菲利普·霍金一案的審判進行到了第二天。這天,當喬治走進證人室時發現湯姆·克拉夫叉開雙腳斜靠在椅子上,腳邊放著瓶檸檬汁,嘴角叼著支菸,一份《每日新聞》報鋪開在膝蓋上。克拉夫點頭招呼他的上司,並朝他揮動著報紙,“魯絲·卡特爾好像給那幫傢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估計他們是想讓她做替罪羊。報紙看過了吧——‘嫁給惡魔的女人’。”他拉長聲音用戲劇般的語調揶揄道。
“這幫記者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了,真沒想到。”喬治說,“我還以為他們會說她一定知道霍金的為人,知道他對愛麗森的所作所為。像你一樣,我的確以為他們會指責她。我估計這是因為他們目睹了她的精神狀況。她不會無視甚至縱容那個狗雜種對她的女兒為所欲為。”
“我和普理查德在他常去的一家高檔酒店一起吃了個早餐,”克拉夫主動承認道,“他說如果他們當初提前幾個月把她點撥一下,她會成為一個再好不過的證人。你可是摻和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啊,喬治。”
“和律師一起吃早餐了,湯姆?開始和上層人打上交道了。對了,你昨天去哪兒了?”
克拉夫直起身來,折起報紙並順手扔到地上,說:“還以為你不會問了。我星期天晚上很晚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你還記得斯蒂爾曼隊長嗎?”
“就是聖奧爾本斯的那位?”喬治突然警覺起來,像一條急於掙脫繫繩的狗一樣向前傾著身子。
“就是他。他打電話告訴我威爾斯夫婦從澳大利亞回來了,準確地說,當時已經回來兩個小時了。放下電話我就跳上車,直奔過去了。昨天早上八點鐘,我敲開了他們家的大門。他們見到我不是很高興,但明顯知道我的來意。”
喬治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是因為霍金的母親。”
“對。我不管他們高興不高興,我假裝什麼也不知道。我給他解釋說,他之前被盜的韋伯利手槍的特徵和德比郡一起案件中所用手槍的特徵相吻合。我還故意把他吹捧了一番,說他當時對手槍特徵的描述非常精確,我們記憶猶新,所以,一看到那把槍,我們就想起了他被盜的那一把。”
喬治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能想象出威爾斯先生陷入克拉夫精心策劃的圈套時的窘境。“所以,當你拿出那些照片的時候,他也就只好辨認他的槍了吧?”
克拉夫咧嘴笑道:“他一眼就認出來了。然後我把霍金和這周審判的事情跟他說了說。威爾斯的思緒好像回到了過去。他不能出庭作證,因為這不利於他朋友兼鄰居。我們肯定犯了個錯誤,罷了,罷了,罷了。”
喬治點了一支菸問道:“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那天半夜就起床了,睡不著。我以妨礙司法為由把他抓起來了。”
喬治看起來大吃一驚。“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