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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悄然消失在夜色中,景默卻還佇立在原地,他取出懷中輕巧的碧玉耳墜,墜子浴在輝光清冷的月色中,隱隱透出翠綠泛白的光澤,風順著景默的袖子直灌進衣內,他望著耳墜的眼眸卻瞬息萬變。
“後會有期,總會有期的!”
景默的聲音彷彿初升的霧靄,在拂曉的月色中卷著點點情愫。
第43章 況誰知我此時情
“你說咱將軍最近怎麼的,整日板著一張臉?”旁邊士兵小聲嘟噥道:“還不是因為主帥嗎,左衛上將軍成天為難咱們將軍。”另一個士兵也交頭接耳的問:“為啥為難咱們蘇將軍,以前他們不是好兄弟嗎?”
“閉嘴!”蘇謹戎大喝一聲,周圍幾名士兵慌住了嘴。
陽光勾勒出蘇謹戎儒雅的面孔,他長吁了口氣,一對眉蹙若連綿的青山,蘇謹戎伸手撫摸著利劍,劍刃反射出刺眼的光線,他彷彿再次看到那時的景象,山風吹著四周枝葉漱然有聲,溪水嘩嘩流淌不止,陽光透過樹葉落下斑駁的光圈,恰好照在她嬌美的臉龐上,青螺眉黛襯托出清澈的眸子,凌厲的眼神竟毫不退讓。
蘇謹戎想起印尤裳,左胸腔隱隱的搏動再次帶動身體的疼痛。
至今他還能記得,臨行前,父親親口對他說的話。
**回憶**
她可是你妹妹!”
蘇逢吉坐下慢慢說:“十九年前,我同劉知遠過河,那時擺渡女子名叫舜華,她是我這一生見過最美的女子,誰知過河後劉知遠就強娶了她,我當時雖已娶了你母親,卻和舜華兩情相悅,我設法將她送至城外,之後她在城外為我生下一女,印尤裳。”
蘇謹戎發懵的望著兩鬢斑白的父親,“你是說印郡主是妖女舜華和您的?”
蘇逢吉慢慢舒展開額頭的皺紋,彷彿是在回憶這一生中最美好的歲月,“沒錯,我將她們母女安置於山谷內,幾年來劉知遠發瘋的找,卻根本找不到她們母女的蹤影。劉知遠的許多夫人都妒忌舜華,所以她們到處散播謠言,說舜華是惑眾的妖女。一直到十年前,劉知遠終於發現了,舜華沒能逃走,死在了他手裡,尤裳是我想盡辦法送至契丹的。”
蘇謹戎瞬間癱坐在了椅子上,他迷戀的女子竟是同父異母的妹妹!
蘇逢吉伸手按在蘇謹戎的肩上,“舜華為了不連累我,每次同我見面時總會支開尤裳,我一直以為她不知道誰是她的父親,可印尤裳從契丹回來後,她才說曾經舜華畫了許多我的畫像。說到底她知道你是她哥哥,只是她不肯認蘇家罷了。”
**
“蘇將軍,不如咱們去打野兔吧,整日待在這裡也怪無聊的,打點野味來吃倒是不錯。”士兵瞧見蘇謹戎不高興,慌催促著勾起他的興致,偏偏蘇謹戎不領情,他騎在馬上漠然的望著遠方,似乎小路的盡頭就是她的身影。
“蘇將軍,咱們去打野味吧,您還不知道左衛上將軍的脾氣啊,他一向沒有好臉色!”“就是,就是!”在士兵的慫恿之下,蘇謹戎只得勉強答應帶他們前去,畢竟邊境暫時尋常無異,閒來無事倒不如去打獵以洩氣。
蘇謹戎張滿整面弓,發狂的射出箭,路上的野兔似乎敏銳的察覺到,竟頃刻隱遁入草叢中,箭“嗖”的一聲瞬間朝路的盡頭飛了出去,地平線的夕陽裡卻奔出一匹馬,黃昏時分的天空滿是絢麗的綺霞流光,馬上之人卻揚鞭策馬同利箭相對而行。
“小心!”蘇謹戎剛喊出口,駕馬之人已仰面躺於馬背上,利箭只差幾分就要擦到她的臉頰,她卻恰好躲了過去,任由箭投向身後的晚霞中。
她勒緊馬繩衝蘇謹戎燦然一笑,彷彿是騰雲駕霧,自丹雲彤霞的餘暉中而來,
蘇謹戎茫然的看著她,她分明就在他面前,他卻覺得她這樣遠,夕陽光線的照耀下她的臉粉得如盛開的荷花,又似是片淡紅的琉璃瓦,這樣的似夢似幻。
微風吹動她鬢側的碎髮,一雙沉甸甸黑眼睛,彷彿將陽光全部碾碎,都揉進了明淨清澈的雙眸中,“好久不見,蘇公子。”她的聲音依然是不驚不喜的問候。
蘇謹戎淡逸悠遠的眉峰如春山般微微蹙起,他記起父親說過的話,她知道你是她哥哥,只是她不肯認蘇家罷了。
無論他的心如何,她終究與他血脈相連,縱是咫尺亦遙不可及。
“尤,印,印姑娘?”蘇謹戎含糊不清的念出她的名字。
印尤裳伸手拽去綰髮的木簪,長髮如潑墨般傾瀉在肩上,她異常疲憊的望著蘇謹戎,“他在哪?”
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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