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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啊。”
“嗯。”青顏和尹封城告別,踏上了離開的路。
尹封城看青顏的身影消失,才緩緩蹲下,默默地哭了。青顏姐和師傅,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從小親情淡薄,卻情少愛的她,早已把他們視為家人。這一離開,這座冷漠的城,終於又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莫大的無助和孤寂籠罩著她。她抱著膝蓋,渾身無法抑制地顫抖著,眼淚傾瀉如注,放肆地流了一地。
不遠的山坡上,一雙黯淡的眼睛注視著這一切,那是南宮火麟的眼睛,他的身旁,站著南宮見月。
“渡了多少年靈力?”他收回注視的眼光,冷峻地問南宮見月。
“三十年。”南宮見月平靜地回答。
“哼……”南宮火麟沉沉籲出一口氣,“我不懂你們這些情啊愛的。”他皺了皺眉頭,又立刻舒展開,“為什麼不告訴青顏姐,在麒麟山你也差點為她……”
“我清楚了她的心意,也清楚了他們的心意,告訴她?沒有必要。”南宮見月依舊是淡然地回答,“成全她,才有點意義。”
他臉上淡然的神情中,不知不覺抹開一絲悲傷,修煉了再多年,也只是個凡人,凡人,終究逃不過凡人的喜怒慎痴。
“什麼她的心願你的心願……不說了,我回去了!”南宮火麟有些不悅,他覺得這三個人這些天顛來繞去複雜極了。
一個率領萬軍的淡定君王,竟然不顧家族安危一下自損這麼多年的修為。一個散漫不羈的頑劣小子,竟然任毒樹一點一點侵蝕自己的身體慢慢走向消亡也無怨無悔。一個灑脫自由的逍遙女子,竟然幾天功夫變得面無人色,鬱鬱寡歡如同怨婦一般。
談到情字,就一切都變了模樣,他不懂,也不想去懂。
轉身走了幾步,又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山腳下的尹封城,天地之間小小的身影,像極了小時候那個需要保護的孩子。
他看著她,不禁垂下眼瞼,神色又暗淡了下去,一種更加複雜的感情湧上心頭,莫名地衝動,又莫名地壓抑。
☆、此情可待成追憶
“我叫竹嬈,妖嬈的嬈。”尹封城去竹嬈的小院打掃時,又不禁想起了這句話,這是竹嬈對她說的第一句話,那時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條陰陽怪氣的小黑蛇,日後會成她的師傅。
他們走了有上十日了,封城覺得這幾十日有上百年這麼久。一個人,一座熙熙攘攘的城,一副偌大的天地,怎麼可以變得這樣的孤寂和清冷?
她時常來竹嬈的住處打掃,她可以想象地出,師傅回來若是看到滿屋的塵土,會表現出怎樣的嫌棄和厭惡。
“封城啊封城,虧你還是我徒弟,我這一走你就不管了,嘶嘶——燒雞呢?燒雞都不帶還好意思來給我洗塵?!”想到這裡,尹封城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忽然地,年糕從她身上蹦了下來,一搖一擺朝門外踱去,“年糕,別亂跑!”尹封城跟著年糕追出門外,迎面而來一隻小小的紅狐狸。
年糕撲哧著短短的小翅膀迎上前去一把抱住小狐狸,被小狐狸酷酷地推開了,兩隻你追我趕地跑遠後,尹封城竟看到小狐狸的主人,南宮火麟走上前來。
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愣愣站在那裡,看那人慢慢走近自己,這時間,好似又過了幾百年。
“你也來了?”南宮火麟走近她,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封城本來想說來打掃之類,話到嘴邊,卻統統溜走,她低下頭,只支支吾吾擠出一個“嗯”字。
“我也是隨便路過的,竹嬈……也算沒有白收這個徒弟。”南宮火麟依舊是看似風輕雲淡地說道,但尷尬的氣氛已經掩不住,肆意蔓延在彷彿凝滯住的空氣之中,直至後來,封城也一直琢磨不透,這個“隨便路過”,是個什麼東西。
南宮火麟看尹封城沒有理他的意思,繞過封城,獨自進屋去了,他怎會承認,自己也是思念故友,才忍不住過來看看。
尹封城還是愣愣站在那裡,她的心一顫一顫地,如果對方不是南宮火麟,她一定會懷疑自己得了什麼毛病。喜歡年少遊時,也有這樣的感覺嗎?她已經不記得了,腦袋就像灌了泥漿,渾濁而沉重。
“啊——”屋裡突然傳來南宮火麟沉悶的聲音。
“怎麼啦?”尹封城聽到立刻跑進去,只見南宮火麟扶著桌子,右手捂著胸口,面容扭曲。“出什麼事了?我看看!”封城急壞了,連忙扯開南宮火麟的衣服,一條自上而下蔓延的傷疤赫然在目,傷口已經癒合,並沒有裂開,只是有些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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