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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向扶梯,低頭解開右側垂懸的竹菊紋荷包,取出一平安牌。瞧了瞧牌上自己描繪的圖樣,嫤瑜嬌俏動人的雙唇劃出羞媚的笑容。
舅舅修茂只是告知嫤瑜青山峽谷救她的都是宮裡的侍衛,不過順道舉手之勞,她不必介懷。話雖如此,可嫤瑜就是牢牢記住了那名發墜纏住她髮飾的侍衛。其實,嫤瑜心裡也懷疑對方侍衛的身份。那時的嫤瑜,一身蒙古姑娘的裝扮且也說著蒙古語,但對方被一名少年侍衛喊作“二哥”,她是聽得明明白白的。還有那杏黃色絲絛裝飾的發墜,真不像是一般的侍衛。
到如今,嫤瑜接觸的年輕男子也就家裡的哥哥們、舅舅們,還有年長一個月的王爺表哥,一個個儀表堂堂,也都是引人注目的兒郎。因為都是自家人,長得再好也是見慣了的,說說笑笑也都是自然的親情流露。
唯獨青山峽谷那一夜,顫抖的雙手怎麼解也解不開那糾纏在一起的發墜,心房裡的跳動慌亂得失去了節奏,快得讓她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躲起來方可平復。
左手握住梯子邊上的木杆,右手食指勾住掛牌子的紅色絛帶,嫤瑜抬頭左尋右找一較為隱蔽的枝杈。
扶柳明白了自家姑娘返回的真正目的,想著自家姑娘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一般不會貿然行事。於是,扶柳輕手輕腳挪步過去,伸手扶住梯子的下方,沒有出聲驚擾嫤瑜。空谷禪師同樣也看出了嫤瑜的舉動,手裡撥動著佛珠,雙唇默唸經文,視線轉向遠空。
不消說,胤礽已經透過窗戶看明瞭嫤瑜的行為。當下,心卻是提到了嗓子眼兒,納悶不已。倒是個什麼了不起的平安牌,非值得她親自冒險往上爬。倘若不小心摔下來,斷骨折腿都算是輕的。
嫤瑜瞄到好位置,不由地又上了一級階梯。左手伸出拽住理想的枝杈,右手晃晃悠悠夠過去,試了好幾次,終於掛上,平安牌穩妥地隱匿於茂密的銀杏葉中。
一級一級階梯回到平地,嫤瑜沿著花臺周圍轉起圈來,搜尋不到將將掛上的平安牌,嫤瑜清澈的雙眸靈氣傳神。去到空谷禪師跟前,嫤瑜解下裝牌子的荷包,遞給空谷禪師,沒有拘泥,落落大方施禮後,說道:
“老禪師,這是我為恩人掛上的平安牌。雖不知其姓甚名誰,或許他也沒把救過我的事兒放在心上,但於我終究是一份恩情,我唯此回報我的感謝。到時您收下我家人的平安牌時,請把恩人的平安牌收入荷包,一併供於觀世音菩薩前,也保佑他一生平安健康。”
空谷禪師接過荷包,慈眉善目,雙掌合十,“阿彌陀佛,小施主是個重情義的人,無論那位施恩的好心人是否記得,但有小施主如此感念在心,佛祖會護佑他的。小施主請放心,老衲照辦。”
胤礽聽過,百般不是滋味。給恩人掛平安牌?也不知是個什麼人,居然能跳出來救她?到目前為止,想想自己見過的她的家人,不是修茂那樣武藝高強的舅舅,就是熟悉鳥槍、火炮的大哥,還有那怪腔怪調的小王爺表哥,一大撥的王府護衛跟著,誰還能有本事橫插一槓子救她?真是奇了怪了。
上了氣,亂了心神,也就忘了自己本是躲在暗處的人。抬起手,想都沒想,胤礽就把留出一條縫的窗戶拉回。“啪”的一聲,井字格紋的窗戶忽地併攏。
嫤瑜正好是面對西配殿,連聲音帶窗戶的關閉,她不僅聽見也看到,聲音揚起,驚問道:“配殿裡有人?”
☆、第30章 親上加親
像是回應嫤瑜的疑問,一陣春風追逐而來,拂動片片銀杏樹葉,彈奏沙沙樂曲,此起彼伏。
空谷禪師鎮定自如步去推開配殿的門,淡然語道:“有些日子沒打掃西配殿了,老衲方才進去正欲開窗透氣,小施主就去而復返。”
聆聽風聲頭頂上搖晃樹葉,嫤瑜有些不好意思,“想是風吹的,瞧我,今兒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是疑神疑鬼的。”
久等不見嫤瑜返回,慶徵跑回龍潭院。與空谷禪師打過招呼後,慶徵催促嫤瑜,兄妹倆帶著扶柳就此離去。
耀格重見天日,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舒展身體,暗裡嘀咕著。倒是位心思細膩、感覺敏銳的姑娘,若是小姑娘踏進西配殿,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打暈她?好像只能打暈她,總不能讓她見著太子殿下這種躲在暗處聽壁腳的怪行為。
回頭尋視太子,不看還好,一看又是嚇一跳。胤礽已經爬上扶梯不說,整個人都站到了銀杏樹的主幹上,一手拽住分叉,一手夠過一塊又一塊平安牌,一一過目。
何為老僧入定,現下空谷禪師就是這個樣子。銀杏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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