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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臺上盤腿坐定,一隻手裡還拿著嫤瑜的荷包,一手撥弄著手裡的佛珠,合閉雙目,靜默不語。
嫤瑜口中的恩人如同魚鉤上掛著的魚餌,招惹得胤礽非要咬上一口弄個明白不可。石文炳一家的平安牌,包括現在手中拿起的這塊寫有修茂名字的牌子,筆墨皆出自同一人。看這筆法,談風骨氣象為時尚早,但書法底子很紮實,日後慧性養成,字中融情,倒是能寫就一手圓潤秀雅、大方持頤的書法。
得出這番結論時,胤礽幡然想到,這就是嫤瑜的手筆。原來這時的她,都已能寫出如此工整卻又不拘謹的字型。
看了一圈,好似都已看完,卻尋不獲一塊貌似“恩人”的牌子。耀格站在扶梯一旁,正是方才扶柳所站的位置,只不過耀格的心態不同於扶柳,滿腦子都是,“殿下這是中了什麼邪?”
就在胤礽幾乎要放棄,準備下來時,一處枝葉茂密的樹杈因為風動搖晃,隱隱約約露出紅絲絛。恰巧,空谷禪師就坐在這處枝杈的正下方。
胤礽大喜,夠過樹杈,抓過平安牌。只見牌上無任何文字,只是描繪了一對精巧細緻、栩栩如生的小葫蘆。反覆仔細檢視,除了這一對葫蘆再無其它,胤礽摸不透寓意,不由懊惱失望。
雖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只得放開平安牌,讓其復歸原位。下了梯子,站回地面,胤礽仰頭看向那塊平安牌,枝葉晃動,偶見一角。蹙緊雙眉,胤礽右手撫向頭頂,向後滑向髮辮,無意識抓住拿到胸前,停在辮梢。
忽地,胤礽張開手掌,看向辮梢繫著的一對雕琢精美的鏤空瑪瑙錦鯉。頓時,胤礽恍然大悟,那是一對辮梢發墜,而自己在青山峽谷遇見嫤瑜時,就是繫著一對玉葫蘆發墜。當時兩人的髮飾纏在一起,解而不得,只好抹下一併給了她。
胤礽鬆開眉尖,喜不自禁。
“不會吧,她口裡的恩人莫非就是我?尋了藉口跑回,不顧危險爬上扶梯,就是為了給我掛平安牌,保我一世平安健康?”
越是這番想著,胤礽臉上的神情越是激動難耐。反倒是耀格一旁看著,腦子裡佈滿,“邪了門了。”
就在胤礽向空谷禪師詢問,可否拿走那塊平安牌時,耀格終於忍不住,認為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殿下,那是人家的物件,且是許了心願的。您若是喜歡,回去後讓內務府給您製備百八十塊,您愛怎麼掛就怎麼掛。”
空谷禪師已站起身,和氣而語:“請恕老衲不能答應。相信殿下方才也聽過那位小施主的話,她既把這份心意交付老衲守護,老衲不能辜負她的信任。還望殿下莫要為難老衲。”
“她的心意,對,沒錯。”胤礽笑得略顯尷尬,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不能辜負,對,不能辜負。”
躲避後院的侍衛們來到前院,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耀格靈機一動,勸解道:“殿下,午後震寰大師要與您商議寺院擴建的具體事宜,下晚還要過去和順公主的別院,您早些回寺裡休整才是。”
走出龍潭院,胤礽好似還有些恍惚。一想到那塊平安牌上的那對小葫蘆,胤礽只覺得那份關懷,既真實又模糊,既柔和又燒灼,好似抓在了手心,開啟,卻又是空空如也。
院裡的空谷禪師望向富爾祜倫的平安牌,不消片刻,兩行熱淚從老禪師眼中滑落,雙唇顫抖,嚅嚅暗道:“皇上,老衲腦子裡還清晰記著七阿哥小奶娃的模樣,彈指一揮間,七阿哥都已隨您而去,小王爺也平安步入舞勺之華。”
“沒曾想,”空谷禪師袖口拭去淚花,視線移向那塊樹葉掩映的牌子,目色變得清冷,“此生還能見到三阿哥的嫡子,世事難料,這位舞象之年的太子殿下竟是氣度不凡,頗具帝王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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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小憩過的和順公主閒時散步。行至月蘭亭,圍種四周的數株玉蘭樹已是碧葉滿枝頭,暮春時節,玉樹銀花的盛開景緻卻是看不見了。
亭中坐下,舒爽的和風撲面而來,公主略顯豐腴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側首看向陽光透過玉蘭樹灑向地面的亮點斑駁,公主指尖撫向兩鬢,烏髮間難掩銀絲。想著自己即將也是四十四歲的年紀,公主衝著身旁的貼身丫鬟毫不忌諱地說了句,“我就是有意爭春,日子也是過一天少一天了。”
話說著,就有奴才上來稟報,裕親王福全前來拜訪。公主愣了愣,著實意外。京城裡的公主府,倒是熱鬧的,平日裡公主與投契的福晉、夫人們常有往來,其中就有福全的嫡福晉西魯克氏。福全偶爾也到公主府,不過都是與額駙尚之隆聊敘,自己雖是長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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