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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寒夫人,我終於明白,寒露何以那般妖孽,這是家中還有老妖孽的緣由啊。寒夫人保養得怡,看上去並沒有小鹿所說的慈愛,不過少婦之親和,與寒露稱姐弟也是綽綽有餘的模樣。
寒家向來識禮數,見得白小王爺與蕭小候爺同時駕臨,寒夫人自那正廳大座撿階而下,拜倒在兩位身份尊貴的大爺跟前,行了一套完全的叩拜之禮。這禮數冗長,兩位爺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寒露與小鹿也沒有半分要阻攔的意思,似乎拜在跟前的不是寒家主母,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朝拜者。
由於兩位爺沒有發話,大夥兒便就一直站在大廳當中。我沒有他們這般耐力,只一會兒便覺的有些站不住了。不禁嘆了一聲。順便打了個哈欠。蹭到白秋倉跟前,輕聲道:“阿倉,就算了吧,寒伯母又不是外人……這樣很累的吧,看著就累。”
白秋倉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尷尬,又瞥了身側蕭歸寂一眼,稍稍歪了一下頭,低聲回道:“箇中緣故,不是我說了算的,你去同他說。”
我問:“可你是王爺,他只是侯爺,怎麼說也是你說了算得多一些吧?”
白秋倉回答:“虎落平陽被犬欺。”
我:“……”
看著寒夫人額前已泛青,我又蹭到蕭歸寂跟前,同他說了方才與白秋倉說的那段話。他微微點了下頭,卻只對我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並沒有要寒夫人停止跪拜的意思。我雖不懂當中蹊蹺,但見大家都沒有說什麼,便也就跟在一旁受著。
繁複跪禮終於是完成了,蕭歸寂竟親自上前將寒夫人扶了起來,口中道:“夫人辛苦了。”
我心裡暗罵了一聲,知道辛苦還由著長輩跪拜,想來臨南侯府的禮教並不怎麼樣。
然而寒夫人卻又欠了欠身,道:“少主前來,屬下未能遠迎,實屬罪過,望少主莫怪。”
少……主?我看了眼白秋倉,以目光詢問他“蕭歸寂到底有多少身份啊”,奈何他天資弩頓,我眼睛都瞪的生疼了,卻還是不能令他懂的我的意思,遂作罷。
收回目光,正聽到蕭歸寂同寒夫人說,“歸寂此次,原本就是臨時起意,與幾位朋友一同叨擾,還請夫人莫要嫌棄才是。”
寒夫人忙回道,“哪裡哪裡。少主光臨乃寒家堡之大幸。屬下已吩咐人備好了酒水為少主接風,少主請!”
說著便將蕭歸寂往後園引去,寒露與小鹿忙跟上,我同白秋倉便就落在了後面。伸手拽住白秋倉同前面四個拉開了點距離,我問他,“我覺得……”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就是為什麼寒夫人對阿寂行那樣大大禮,又喊他少主。對吧?”話一起頭,便就被白秋倉戳破了心思。
“那是因為啊——”他側頭看著我,突然嘴角一歪,將手往我頭上用力一按,我一個沒撐住,腿一打彎,跌在了地上,同時沒忍住啊的叫了一聲,驚得後面跟隨的僕婢都啊的叫了起來。
“怎麼了?”頭頂上蕭歸寂清清淡淡的聲音像是質問一般匝然響起。我嚇了一跳,偷偷抬眼看了眼白秋倉,他也正瞥著我,眼中意思大約是不把我供出來咱們還是朋友。
雖不知他因何有這樣的意思,但我還是清了清嗓子,回道:“哦,一天沒吃飯,餓的腿發軟走不了路了!不過,坐一會兒就好,你們,你們先走著,阿,阿倉陪我就行。”
蕭歸寂恩了一聲,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在沒有辜負了白秋倉那麼隱晦的眼……突然有大片陰影覆蓋下來,淡淡瑞腦香盈於鼻尖,身子猛然一輕,我我我我……竟然……天惹……透過月白袖間的縫隙,我瞥見,白秋倉瞪大的雙眼以及可以塞下兩個茶葉蛋的嘴巴,滿園人如斯。
淡淡的香味兒讓我神經緊繃,一動不敢動猶如挺屍。只可嘆我方才沒將眼睛閉上,才顯得更像一具屍體,也便不會像如今這樣尷尬。
走了五六步,淡淡的嗓音突然傳入耳朵,“你……是在裝死屍?”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削尖的下巴,呵呵笑了兩聲,“被,被你看出來了?那個……我現在好像不腿軟了,你,你要不放我下來?”
削尖下巴動了兩下,吐出一個字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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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求原諒!
12輕攏慢捻抹復挑
吟州之北有城名鬱白。
鬱白城北有百里小河,與城同名,叫鬱白河。鬱白河之側,植了兩排桃樹,每逢三四月份桃花開時,河邊一片粉紅,花瓣落入河水,隨水而飄的,也是百里粉紅。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