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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驚呼,幼孺啼哭,人心動盪,凡富碩之家皆動思遷之心。守城御林軍飛報與宮內侍衛,侍衛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又告與奏事處太監,太監便一路小跑著到了東暖閣,叫起了值夜太監開了宮門,一層層報進去,進至內寢殿前,李德全提了燈出來,因連日雲南起兵叛反,常夜裡有摺子遞進,他便也幾夜未曾睡實,眼圈已青黑微陷,接了摺子道:“你切等著,我去請駕。”
皇帝因連日戰勢緊迫,神情焦慮,又思太皇太后之言及墨婉那日冷態,更是不得安眠,聽見外面響動便坐起身來。
本以為又是南邊驛遞戰事的摺子,不想卻是宮城之內變亂,忽的站起身來,只覺一陣眩暈,身子一歪,手中的摺子落到地上。嚇得一旁的李德全驚呼:“萬歲爺。”忙上前攙扶,又叫人傳太醫來。
好在皇帝片刻便恢復,攔下傳太醫之人,只道:“不妨,只是起的急了。”又說,“傳朕的旨意,急召曹寅覲見。”
沒出半刻的功夫曹寅便到了暖閣,他在宮外早已聞聽起事之事,料得皇帝定會差派他協辦此事,便早有準備,此時領了旨意便胸有成竹的退下堂去。
李德全見曹寅退下,便躬身道:“萬歲爺,夜還深著呢,您再睡會。”
皇帝哦了一聲,進了內殿,躺在床上。
李德全吹熄了燈,依在西牆上,正欲閉眼,卻聽龍床幔帳內悉索的響動,便忙立起身子,只聽皇帝道:“李德全。”
李德全忙應道:“奴才在。”
皇帝道:“掌燈。”
李德全一咧嘴,未敢多言,只應了聲:“嗻。”便叫人燃了紗燈。皇帝起身,只穿了江綢中衣,在床上坐了片刻才起身向外殿走去。
深秋時節,涼意已深,外殿雖也是地炕,但到底比內殿裡冷許多,他不免微微一凜,李德全忙取了緞錦大氅替他披上,說:“奴才狗膽說一句,還請萬歲爺贖罪。”
皇帝道:“有什麼話就說。”
李德全俯身跪倒,才道:“奴才知道朝堂上的事兒多,可再這樣熬下去怕是銅澆鐵築的人兒也要磨亮了,奴才求萬歲爺,好歹歇幾個時辰。”
皇帝面露煩色,道:“朕睡不著,只坐一會,你起來吧。”
李德全暗自嘆氣起身,心思一動,偷瞧了一眼皇帝,又道:“萬歲爺若是煩躁,召雲常在來可好?”
皇帝一愣,將手撫上眉心道:“去吧。”
李德全聽皇帝這樣說,便是允了,才吐了口氣,著人取了腰牌,往儲秀宮傳人。
秋夜風涼,瑾玉將翡色鑲滾的披風為墨婉繫好,又將她扶上肩輿,才目送一行人順著宮牆往南去了。
夜色已深,個宮各院皆熄了燈,一片靜謐,只留著銀白的月光灑在紅牆黃瓦上,那月色彷彿輕柔的紗罩,任是一草一木都被這紗罩住,模糊而朦朧。
下肩輿,至暖閣,有宮女引著到了內寢殿,見皇帝斜靠在炕上,墨婉便俯身施禮。
眾宮人便退了出去。
皇帝見她罩著翡色鑲滾的披風,眼角還留有一絲睡意,好似半醒,便心中一暖,嘴角一抿,含笑道:“深更半夜,你定是睡的香甜,叫你來,你沒惱朕吧。”
墨婉卻未抬眼,神色淡漠,道:“臣妾不敢。”
皇帝心下一緊,強笑道:“瞧你這樣子,便是惱朕擾了你的好夢。”
墨婉依舊冷淡,只道:“臣妾不敢。”
皇帝本欲起身去攬她,卻又覺得一陣眩暈,只好作罷,只伸出手臂道:“你不要這樣,這幾日舉朝不安,朕夜裡睡不安穩,只想瞧瞧你,你坐到朕身邊來。”
墨婉抬眼,只三兩日未見,燭燈下的皇帝卻面龐消瘦,心中不免一陣憐惜,旋而又憶起梨香學與她紅珍說的那番話,又恨自己情深心軟,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整個人好似被那雜亂的思緒漲得裂開一般,將牙一咬,恨恨道:“皇上本待我不是真心,後宮女子眾多,你又何苦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我以赤誠心對你……”話未說完,眼淚卻險些淌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又過12點了……╮(╯_╰)╭
☆、五十六、操勞的皇帝
話未說完;便已滿目淚凝,只強忍著沒有流下來;墨婉轉過頭去,瞧著紫檀高桌上的金絲琺琅的燻爐;那靛藍色的釉料上個用扁金絲勾勒出番蓮饕餮之形,那表面被黃石及木炭逐次打磨的極為光滑;在燭光下顯得肥厚瑩潤;此時看來卻一片模糊。她狠狠的咬著嘴唇;眼淚終究忍了回去,目光幽暗的看著他,說:“墨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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