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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則是王允謀反後還有諸多事務要忙,朝中除他之外無有更好人選。說來說去,也無非是肅宗念其掛帥在外久了,想讓他早些回京城去。
看著王允二字,李飛白又是一陣煩亂,“啪”地將文書擲到桌上,對那前來遞文書的揮了揮手,疲倦地揉著眉心。
若此時二人已然重逢,怕也是有那麼個謀逆的王允橫亙在他們之間,不得安生。
忽然覺得就在此處住著也很好,一如當年在益州的日子,雖也有俗事纏身,但好在有她在身邊,每日累了總能看到她的笑臉,看她叉著腰,指揮著司舟捉魚摸蝦供她練手。
還記得她在軍中為他泡的茶,香氣四溢,水霧氤氳,她就隔著朦朧霧氣衝他笑,本是那麼大膽潑辣的人,可對著自己偏生嬌羞無限,紅唇輕啟,說話都帶著茶中水果的甜味。
越想越覺得嘴巴里發酸,站起身撣了撣衣衫上不知不覺沾上的落花,忍不住就邁步進了宮裡。
這些天該換的人都換了,該安排的都安排下了,可皇宮依然是那皇宮。看慣了太極宮巍峨闊達的模樣,再看這微縮版的西涼皇宮,總覺得狹小逼仄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站在宮門前,遠遠的一個文官看到了他,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對著他行禮道,“下官錢維壹,恭迎郡王爺。”
揮了揮手示意他免禮,李飛白一臉迷惘地望著這宮闕,錢維壹小心地在一旁陪著,這些天便是他在這中間主持著交接清點事務。李飛白不說話,信步在宮中走著,錢維壹小心地跟在一旁陪同,將一處處宮殿的用處一一同他細說著,言語裡小心又謹慎。
哪一部分今後被保留充作公用,哪一部分則會開放給一些城中富豪公開拍賣作寓所,另有哪一些則安置西涼的失勢權貴們,一切都規規矩矩,安排得妥妥帖帖,不需要李飛白費什麼心思。
不愧是孫應興舉薦的人,連姬浩雅那麼挑剔的都對他讚賞有加,李飛白聽到滿意處,略略點了點頭。
二人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宮殿的偏處,錢維壹指著一處小院落道,“聽說此前有一位中原女子被軟禁在那院落裡,道是前西涼公主駙馬的原配,也不知他們怎麼想,駙馬本欲立為皇后,但那公主善妒,將人毒殺在了這裡——”
花前和月下見他說到這裡已然無法阻止了,李飛白的臉色早已煞白,快步推開了攔在身側的錢維壹,不顧一切地衝進了那座院落。
吱呀一聲推開門,落葉枯花紛紛撲在了李飛白身上,他大踏步地推進了裡屋,灰塵四處飛揚,不過是月餘的光景,一切彷彿還是她方離世前的模樣。
桌上還放著個茶壺,開啟看時裡面的茶葉早就冒了一層青青綠綠的黴菌來,床上還有人躺過的樣子,被子散亂在一角,是不是她死後曾被放在那裡?
書架上放著幾本書,卻是她當年愛不釋手一直揣在懷裡的,顫抖著手取下了書來,如寶貝一樣摟在懷裡,李飛白確信,她曾在這裡住過,也被逼著相信,她確然是死了,不然怎麼會連從不離身的書都沒有帶走?
那種比劃簡單的文字,只有她會看會寫,還曾一字一字地告訴自己怎麼讀,怎麼念,呵,可轉眼——
“有沒有說,她是怎麼死的?”這麼多天來,他逃避著,不想問關於她的一切,可此刻,懷裡摟著她曾一頁頁翻過的書,終於是強迫自己面對這般現實,可一切,依然如夢一般冰冷而不真實。
錢維壹先是被李飛白這模樣嚇壞了,好不容易定了定神,卻又怕自己的話刺激到郡王爺,為難地看著一旁的花前和月下。
花前連連對他擺手,月下卻不知如何是好地望天,李飛白雙目如劍,望著他嚴厲道,“如實給我道來,休得有一字一句的隱瞞。”
錢維壹苦著臉,想著自己為什麼要給自己攬上這麼一樁倒黴的差事,摸著鼻子道,“聽說是被公主逼著服毒自盡的,宮中原來的總管巴圖魯親手確認她已死了,後來——”
“夠了,別說了。”字字如血,李飛白慘白著一張臉,他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聽,可原來不能。
抱著她的書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跨出門,突然失卻了方向,仰著頭看著天,雙目空洞無神。花前和月下暗想著要糟糕,怕又一個不注意自己主人還得害一場病不可,可是此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只能跟在身邊瞎著急。
李飛白呆立了許久才回過神,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抱著懷裡書冊的手又忍不住緊了幾分。
還是月下硬著頭皮道,“主人,天涼了,該回去了。”
李飛白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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