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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轉過臉看著他,“哦”了一聲,卻沒有動作,依然呆呆地站在院中看著,也不知在看什麼。
此後,他每天都來,桌上的茶每次來都要新沏一遍,放兩個杯子,按照陸羽書上寫的法子煮茶。
點心都準備的是王寶釧愛吃的,她喜歡吃甜的,只是這邊的廚師手藝不如她,做不出精緻玲瓏的感覺。
書架每日都為她整理好,最喜歡看的書總是放在中間一層,免得她拿不到。
床鋪被褥每天早上都得是亂的,他來了才能疊好,就好像人每天都在一樣。
一切都好像是有人在裡面生活一般的模樣,就這麼日復一日地來,直到八月十六日,新上任的西涼大都護來拜,讓他終於明白,自己該走了,而她,永遠只能留在這裡了。
這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越想越是傷情,挑空舞劍,寒光劍影中,總覺得她在身邊,在看著他,可一抬頭,哪兒有她的身影?
花前和月下小心仔細地將東西收拾了,特地將王寶釧曾住過的那間偏院裡的書籍和茶壺都打上了包,李飛白抓著那個包袱,怎麼也不肯放手,哪裡還有平日冷靜自若的郡王爺模樣。
明明是得勝回朝,偏偏他整個人死氣沉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了敗仗了。
一日復一日的趕路,晚上駐紮的時候就拼命地灌自己酒,白天在馬上又是昏昏沉沉的,就這麼走了一路,到得長安城的那天恰是傍晚,落日餘霞散成了豔麗的綺繡,奼紫嫣紅的色彩,雲霞絮絮地散著,李飛白在馬上遠望長空,忽然嘆了口氣,終於肯相信,那個人,他是追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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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釧回到長安城的時候,恰是八月十五團圓的日子,進了長安城,滿大街的宮燈在秋風中翩飛,月上柳梢處,夜色漸朦朧。
與車伕結了帳,牽著馬一個人在長安城街頭走著,久違了的長安依然繁華如昨,因今日是中秋佳節,所以肅宗下旨,取消了一夜的宵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在家中張羅忙碌著一頓團圓宴,飯後還能出門賞燈,良辰美景美不勝收。
王寶釧因為繞了不少的路,也知道李飛白此時應當不在長安,所以也自有一番閒適的心情逛街。
東市西市上,商販門都早早的收了攤打了烊趕回去吃飯了,王寶釧路過當年自己住過的那間小小食鋪,店面早就換了人打理,荊釵布裙的女子正拿著木板往門上插,顯然是收工打算與夫君吃晚飯去,王寶釧想到李飛白,不由得心中一陣甜蜜。
路上的行人漸漸稀鬆了,王寶釧顛簸了整整一個多月,今日好不容易到了長安,也就不願再趕路去延壽坊的酒樓找麻煩了,隨便找了間乾淨的客棧投宿安頓。
小二見王寶釧並不怎麼計較錢財,給的打賞不薄,很有眼色地挑了間上房給王寶釧,把為數不多的東西全都收拾齊了,要了兩桶水又把滿身是灰的自己打理乾淨,王寶釧這才有閒心下樓去安安心心吃頓飯。
自從成了谷不沾的徒弟之後,王寶釧在吃之一字上就挑剔得無人能出其右,不過這些天餐風露宿的,對吃食也不太計較了,腹中空空,只想放開胃口大吃特吃一番以彌補自己。
坐在樓下大堂裡,點了烤雞一隻,青菜一盤,炒蛋一盤,就著白米飯吃得甚香,一雙眼睛靈動地撇著堂中坐著的各色人等。
有西域來此經商的胡人,有從南嶺來販賣山珍的貨商,有上京投奔親戚的書生,有辭官歸鄉在長安略略暫住的官宦。
就聽旁邊一桌正是長期于山南道任職的一名文官,到了辭官歸隱的年紀,從山南道特地跑來長安城看一看,回顧當年中進士時候的風光。花白的鬍鬚蓄得長長的,咪一口小酒,咂咂嘴道,“還是京城好啊,京官那可是風光無限,哪兒比得上我們那裡窮鄉僻壤的,一輩子也見不得龍顏一次喲。”
一旁是上京投奔親戚的書生,因今日剛到京城,不好直接上門叨擾,便在這客棧中暫居幾日,聽了老者的話便笑道,“話可不是這麼說喲,這京城中的官兒一個大似一個,哪兒比得上山高水遠的地方,九品芝麻官都大得過天去。”
老者撫著長鬚點頭道,“雖是這麼說,可人人都盼著往那三省六部中擠一擠,等到哪天封侯拜相,可就是享人間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哪。”
書生卻道,“可那又能有幾個人,還不如去地方上做個說話一頂一的官兒實在。”
老者大笑著搖頭道,“非也非也,到得那時,你便會盼著官兒一日大過一日,小小天地,可困不住心高氣傲的人喲。”
書生思索了片刻,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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