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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像是放下了一件大心事一般,整個人輕鬆了許多。十幾年來,當年之事始終如一塊大石頭壓在了他的心頭,沉甸甸地叫他難以安心,更生恐自己有生之年難以為大將軍洗脫冤屈。如今見著了大將軍的遺孤,更見他身居高信,又有可能繼位的四皇子撐腰,大將軍雪冤有望,怎能不如釋重負?
洪得域繼續道:“對於慕容德嬌妻幼子死於北狄之亂之事,大將軍也略有耳聞。因此,大將軍看了密信後,心中也曾猶疑過。但是事關重大,且緊急如火,片刻也耽誤不得,而那封信又確是慕容德親筆。因此只得兩頭行事,一方面傳急令下去,著各軍緊急備戰,另一方成則寫了奏摺,將諸般原委寫清,加急送往京城。之後,大將軍猶不放心,又派小人前往京場面,查探慕容德的動靜。現在想起來,也是因為大將軍此舉,才叫小人逃過一劫!
“到了京城,小人也不敢耽擱,數次偷偷潛入慕容府,均一無所獲。時日消逝,而皇上那邊卻一直沒有采取措施。小人越想越覺得不對,這件事事關重大,皇上怎麼可能不聞不問呢?尚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大將軍大破北狄之舉便傳回了京城,北狄上表指責,使得皇上大為震怒。小人眼見事態不對,把心一橫,當夜又潛入慕容府的書房,偷偷藏在書櫃後面。沒多久,慕容德來到書房,跟隨後進來的管家慕容侍明談話,才叫小人得知了其間的原委。原來,大將軍的奏摺均被他扣下,皇上壓根就沒有看見。而如今他更借北狄上表一事反咬一口,指責大將軍擅違皇命,屬大不敬,罪在不赦。而皇上竟也莫名其妙地準了他們摺子,秘密派他前往歷陽行刑,明日便要動身。
“小人心中暗暗叫苦,知道事情嚴重,正要出去搶先一步給大將軍報信,免得他在渾不知情的情況下遭逢大難。但小人心中卻也忍不住奇怪,照大將軍所言,慕容德與北狄應是勢不兩立的仇敵才對,何況他已身居高位,又何苦勾結北狄呢?老天似是聽見了我的疑惑,等到慕容侍明離去,那慕容德在書桌前坐著,忽然長嘆一聲,自言自語道:”算起來,徐穀風你也算是一代奇才,堪為大用。只可惜為人有些頑固不化,我數次招攬於你,均被你拒絕。但如今要這樣毀了你,我慕容德心中卻也不忍,只是,為了此事,我已花了許多心血。為了掩人耳目,更將我嬌妻幼子的性命搭了進去,耗損甚巨,絕不能容他壞了我的大事。你若不死,便是我慕容德遭逢大難了,因此也只好忍痛下手了。”
“小人這才明白,原來什麼所擺脫的慘劇深仇,全是他一手導演出的好戲,目的只在於掩人耳目,叫人猜不到他跟北狄勾結!這人不但無恥至投敵叛國,更心狠手辣至連自己妻子的性命也不放在眼裡!狠心如他,當真是禽獸不如!小人當時心中氣憤,一時失了控制,卻將藏身之處的一個錦盒碰倒,掉出一概碧玉簪來。聲響驚動了慕容德。他反應甚速,急身出了書房,大聲呼叫,慕容府的侍衛聞聲趕來,將我團團包圍在書房之中。我奮力拼戰,要知道,大將軍如今身在歷陽。無論如何,我也要出去給大將軍報個信才行!
“經過半個時辰的廝殺,托賴小人是從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終於甩脫了慕容府的侍耳,連夜逃離京場面,快馬加鞭地往歷陽去了。只是,那夜一戰中,小人雖然奮力廝殺了出來,卻也受了重傷,在半路竟。。。。。竟是倒下了,雖得好心人求助,不至於喪命,但是當小人再趕到歷陽郡時,卻只見到了。。。。。見到大將軍一家被斬首的一幕!小人終究是來遲了一步,沒能救得大將軍!”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句更多添了些哽咽之聲,眼中隱有淚光閃現。
喬安給他引起了當年那一幕的回憶,心中痛如刀絞,衣袖中的雙手早已緊屋成拳,卻強忍著不表露出來,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洪得域控制住情緒,接著道:“慕容德心狠手辣,絕不肯放過任何可能與此事有所牽連的人。小人身為親兵,又在那幾日失蹤不見,只要他稍加查探,便會疑心到我的身上來。我洪得域一個無名士卒,死了本不打緊,但大將軍的冤屈跟慕容德那奸賊的陰謀便沒人得知了。所以我連夜便離開了歷陽郡。
“本來我也不知道該到哪裡去,卻在半路上遇見了盜匪。當時他們正在打劫一個路人,我殺退了強盜,但那路人卻也已經奄奄一息,沒說幾句話便死了。我檢視了他的行李,才知道原來他也是文義關的守牆士卒,役滿歸鄉,卻碰上了強盜。我心中一動,想著若是我扮作他的模樣,搖身成為有名有姓,有家有底的祈南磯,被慕容德追查出下落來的機會豈不是小了許多?何況,那人文牒上寫著家中無親,參軍二十餘年,即使回鄉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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