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正他成不了大業,所以失敗是必然的。想當年六國為強秦吞併,其中楚國是最無辜的。楚懷王被秦昭王騙至秦國,一去不返,楚人至今想起他來都還十分悲痛。楚國的一位預言家南公曾說過:‘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陳勝雖然首先舉起義族,但由於他不是立楚王的後代為王,而是急忙宣佈自己為王,所以他終究不能久長,妄自稱王,怎能不亡!如今將軍起兵江東,為什麼楚國故土上烽起反秦的將士都願意投奔將軍?就是因為將軍世代為楚將,一定會立楚王的後代,恢復楚國的緣故。將軍若能順應人心,因勢利導,何患霸業不成?”
范增一席擲地有聲的話,說得全場默然,項梁只得順水推舟同意尋訪楚王后代立為楚王。他徵求沛公的意見,劉邦正怕項梁稱王,如今他願立楚王之後,他當然求之不得,便欣然表示願以將軍意見為意見。
張良當然是主張恢復六國皇室的,他不是也正在尋訪韓王之後嗎?他正在窺測時機,準備向項梁進言。
經過一番尋訪,終於在民間找到了一個牧羊人,他就是楚懷王的孫子熊心。項梁於是便立熊心為楚王。由於楚國百姓十分懷念去秦不歸的楚懷王,但願他沒有死,而且能夠重新歸來,所以仍然稱熊心為楚懷王。
於是在項梁的指揮下,舉行了楚懷王的登基盛典。決定以盱眙為都,命陳嬰為上柱國,在都城侍奉楚王。項梁自封為武信君,執掌軍權。
劉邦與張良當然不得不前往祝賀。慶典筵席散後,項伯陪同張良來見項梁,雙方坐定之後,張良進言:
“還有一件對反秦大業十分有利的事,不知道武信君願不願聽?”
項梁當然不敢小視張良,不得不恭敬地說:“請先生不吝賜教!”
張良說:“武信君順民意立楚後,如今自陳勝起兵以來,楚、濟、趙、燕、魏五國都已經重建,只有韓國還沒有恢復,我以為遲早會有人擁立一位韓國新主的。既然如此,武信君為何不趁此時機立一位韓王,以免他人爭先,韓主也會感恩於公,韓國也自然不敢與公為敵了。”
項梁自然是雄心勃勃的,覺得張良說得十分在理,他對這個建議還滿有興趣,便關切地問道:“韓王的子孫還找得到嗎?”
張良說:“據我知道,韓公子橫陽君成還在,聽說還十分賢德,公可立他為韓王。”
項梁欣然接受了張良這一建議,並且請他前去尋訪韓成。張良早已經在著手這件事了,因此很快便把韓成找到了,然後再回到薛城向武信君報告。於是,項梁任命張良為韓國司徒,輔佐韓成還都陽翟,帶領一千兵馬,先奪取幾座韓國過去的縣城,站穩腳跟再說。
張良沒有想到,他思念已久的復國之舉,就這般輕而易舉地完成了。
恢復祖先故國,是張良多年來夢寐以求併為之生死奮鬥的目標,如今總算初步得到實現。然而在這群雄逐鹿的時候,韓成又是否是一個能成大器的王者?當夢想逼近的一刻,反而失去了往日的魅力,他不禁憂思難眠。
沛公為他餞別時,兩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儘管紅燭高燒,美酒嘉筵,席間仍然籠罩著一種悲涼之氣。這兩位堪稱人間英雄的人物,反倒變得悲悲切切。
自從沛公如飢似渴地傾聽他講《太公兵法》以來,他就將沛公引為知己。說真的,他是不想和劉邦分手的。但是,身為兩世相韓的韓國貴族之後,他是多麼希望能象祖父和父親那樣,作為第三代韓國宰相。
劉邦自通張良之後,開始走出困境,如魚得水。他開始懂得,即使手下兵馬百萬,猛將如雲,如果沒有謀略的智者為你運籌帷幄,也可能陷於末路窮途。然而,他又有什麼理由留住張良,不使他回到自己的故國去呢?
沛公心情抑鬱,喝得酩酊大醉,仰天長嘆道:“天啊天啊,你既讓我結識子房,為什麼又要讓他離我而去呢?是不是想絕我劉邦?”
說完竟然失聲痛哭起來了。
張良勸道:“沛公醉了,請歇息吧!”
“不……不,我沒……沒有……醉……”
黎明,西天還掛著一彎殘月,晨風習習,林鳥啁嗽。臨別時張良答應了沛公的最後要求,如果有一天張良要另擇明主,一定回到沛公身邊來。
沛公牽馬執磴扶子房上馬,二人揮淚而別。相知的別離最讓人心碎,這是中國詩魂中最令人銷魂的絕唱。
在漫漫西去的路上,張良沒有任何還鄉的得意之感。他要回到陽翟去了,那裡是他的故都,也是他的故鄉。那裡有他祖宗的墳墓、掩埋著先人的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