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2/4 頁)
流芡胡謅!”
流芡一驚,容軒淡然地笑笑,看著容顏一臉氣鼓鼓的表情從灌木後走了出來,噠噠噠地跑向自己。
“先生這兩日教的千字文,可是千字文我早就會了,所以才不想去。”
“舅舅知道。”
容軒寵溺地將他抱在懷裡,夠到桌面的容顏伸出稚嫩的小手,抓起桌上的水果就往嘴裡塞。
“那這兩日不去學堂,都去了哪裡?”
“練兵場……”容顏吃著水果含糊不清道。
“真是跟你母親小時候一模一樣。”容軒想起了容敏,抱著顏兒笑出聲來。
“母親說過父親曾經是馳騁一方的將軍。”容顏道,“父皇不是也說希望顏兒以後成為父親那樣英姿颯爽的人嗎。”
“是,朕希望你成為那樣的人。”容軒笑了笑,而後又糾正道,“只是顏兒,平日見面該叫我什麼?”
“舅舅。”容顏嘬了嘬手指,“可您也是顏兒的父皇呀。顏兒的母親是容長公主,父親是長青侯顏都,顏兒不會忘記的。可是顏兒喜歡喊您父皇,舅舅是不喜歡顏兒這麼叫您嗎?”
容軒一愣,掐了掐他的臉笑出聲來:“沒有。”
容敏過世後,容顏被過繼到容軒身邊,對外時場面上出於禮節,容顏要喊他一聲父皇,容軒教他不要忘記生父生母,因而私下依然喊他舅舅,只是容顏年幼,就經常這樣混著來,容軒也不怪他。
“陛下,冷將軍回來了!”有宮人趕來通報。
容軒騰地站起,差點摔了容顏,他小心地把容顏交給流芡,對著那宮人喊了句“快請”,急匆匆地離開了園子。
“父皇怎麼了?”顏兒看著容軒離去的背影一臉疑惑地問著流芡。
“那位冷將軍,是陛下的刎頸之交。”流芡頓了頓又解釋道,“就是……”
“我知道,生死與共的摯友。”顏兒得意道。
“公子好聰明。”
流芡一邊誇著一邊抱起顏兒,顏兒一開始還挺得意,等被流芡抱出了園子才掙扎著哭起來:
“流芡,我不要去學堂!”
當年遷都容川,朝中有人忌憚冷柏是永安人——更多的是忌憚他是容軒的手下——想盡辦法要將他擠出容川。結果冷柏傷勢尚未好全就被送去駐守邊關,幾乎等於流放。病中的容軒來不及反對,眼睜睜他被遣送西疆寧平,三年未歸。寧平地處荒涼,方圓百里之內嫋無人煙,多少人被流放之後餓死或凍死在寧平。冷柏拖著病體送去寧平,沒有足夠的藥草醫治,只能靠隨軍的郎中就地取材,竟也存活到了現在。若不是因為三月前立了軍功,容軒都找不到機會召他回容川。
三年不見,冷柏臨走時還有些少年影子的面容被磨得稜角分明,雙目滄桑得看起來比容軒還要年長了幾歲,變得愈發成熟穩重。見到容軒時,眼眸明顯地一亮。
“軒大哥。”
三個字,熟悉的聲音,輕易就擊垮了容軒脆弱不堪的心底。
寧平陰寒溼冷,冷柏去了那兒後,就留下了膝蓋上的病根兒,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會疼痛難忍。
“除此之外別的都好,見到軒大哥,我就什麼毛病都沒了。”冷柏笑道。
“當初怎麼就那麼順了他們的意思去了寧平,”容軒怪道,“你就算只是派人入宮來給我同個信,我總會盡力保全你。”
冷柏解釋道:“三年前朝政大權都在黎司手中,我若是向你求救,豈不是白白教你為難,那又何苦?再說,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容軒哽咽著,許久說不出話來。冷柏的性子似乎沒怎麼變,依舊多話,荒蕪淒涼的寧平在他口中說來,反倒成了另一片天地,也不知他是樂觀至此,還是不想容軒繼續擔心。
“這次回容川,見過別人了嗎?”
冷柏點了點頭道:“軍中尚有幾位舊友,來之前去軍營中探訪了一下。”
說到此處,容軒也忽然想起,冷柏是喜善交友的性子。
“來之前,我也遇到了殷將軍。”冷柏道,“聽說公子黎司走了?”
容軒頓了頓道:“是,他……半年前主動請離的。”
半年二字出口,容軒心裡不禁一緊。居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主動請離?”冷柏奇怪道,“我還以為他是獲罪被貶的。”
容軒奇怪道:“何出此言?”
冷柏道:“回城的路上經過城北的客棧,聽人說起過天澤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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