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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現在替你施針,逐步散去淤積濁血,一會施完針後還要浸以藥浴。”
“嗯,先生請施針吧。”
宮人們聽到他們平靜的對答,毫無異常。
陸成澤讓盛羽面部朝下地俯躺著,半褪下她的外袍,露出頸肩,“阿二,運功。”
盛羽感覺一個溫暖的手掌貼上自己的頸項,一股脈脈熱流順著脊椎涓涓而下,阿二蹲□來,輕輕握住自己垂落在榻邊的手。
她動了一下,陸成澤手如疾電,迅速在她頸上,雙肩,各刺入兩針,盛羽低低一哼。
阿二就趁那剎那俯耳過去,“是我。”
盛羽一咬唇,緊緊抓住他的手。
他真的來了。
恍如隔世。
盛羽抓著那隻手,卻把臉深深埋入枕蓆。雖然她看不見聶傾城,卻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流淚失控的樣子,不過數月,她卻已不再是她。
以古人的眼光看,她失節失貞,已非完璧。葉朝扉適才在人前仍對她不避不忌,親暱非常,聶傾城那麼個玲瓏的人,看來眼裡,應該全明白了吧。
盛羽真不知道該拿怎樣的表情來面對為她冒此奇險的聶傾城。
她想放開他的手,她想大聲罵他怎麼這麼傻,她想叫他趕緊走,不要再顧她了,可她什麼都做不了,她只是緊緊拉著聶傾城的手……真的捨不得。
上一次拉住這隻手時,是什麼時候呢?
下一次再拉住這隻手時……還會有機會麼?
聶傾城感覺抓住自己的那隻小手又冷又溼,一手心裡全是汗。
她在害怕什麼,他心裡自然明白。可愈是明白,就愈是心疼。
可現在什麼也不能說,外面有那麼多宮人侍衛,他只好用手指在她掌心裡,很慢很慢地劃下三個字。
盛羽的身子微微一震,終於從枕蓆中偏過頭來。
聶傾城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見她把臉衝向自己,面孔有點呆呆的,眼角有溼痕,像受了驚的小貓。
小貓瘦了許多,眼眶下有淡淡的鴉青。
她傻呆呆地把臉衝著他,他也傻呆呆不錯眼珠地瞪著,陸成澤搖了搖頭,在針包裡瞄了瞄,默默撿了只最長的針,咻地一針紮下去。
“啊——”盛羽一聲慘叫,鼻子眼睛嘴都皺成一團了。
聶傾城心疼壞了,不由衝陸成澤怒道:“哎……師傅你輕點。”
盛羽臉一紅,咬了咬唇,輕輕笑起來。
葉朝扉獨自候在議事廳裡,他聽到身後傳來紛沓的腳步聲,有鏗鏘有力的馬靴,有夾裹在其中,細碎得幾不可聞的布履。
他轉身,看到王將軍將一男一女兩個人領進屋來。
“大人,這便岑皇派來的使臣。”
葉朝扉點了點頭,抬眼望去,目光穿過那位高大魁梧的岑國使臣,牢牢定在他身後那個神情拘謹,畏畏縮縮的婦人臉上。
“葉大人,這位婦人便是我岑皇陛下對您的誠意了。還請大人看清楚。”岑國使臣是個滿臉卷鬚的中年漢子,他將身後的婦人推出來,黑圓的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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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朝扉盯著那名婦人,沉沉的目光似乎有些恍惚,他打量著她,像在回憶些什麼,又像是在無聲地追問什麼。
那名婦人的五官生得頗為娟秀,可是已不再年輕了,眉梢眼角透著畏縮,雙肩微微含著,顯出一種多年曲意逢迎的討好姿態。
她也同樣打量著葉朝扉,目光與目光交錯,從臉龐,到眉毛,眼睛,鼻子……
她的眼眶慢慢紅了,唇微微抖著,小聲喚他:“福旺……”
作者有話要說:偶們家丰神如玉,空靈脫俗滴小葉子,本名,福旺……
PS:這一章很肥很肥吧,大家看俺這麼乖,就表BW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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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回頭望,碧空倦茫茫 。。。
那些爛在心底的回憶忽然鮮活起來,像暈黃模糊的畫卷重新描上顏色,一點一點生動。
窄小逼仄的屋子,總是微潮又帶種陳腐氣味的床褥,北地的冬天那樣寒冷,年久失修的窗子每夜在暴風雪裡嘎嘎作響,徹骨的寒冷從殘破的窗戶紙縫中漫無邊際地滲過來,他和母親蜷在一張床上,只有那時,她才會擁抱他,靠彼此的體溫熬過那一個又一個難捱的黑夜。
時間過了太久,葉朝扉已記不太清她的臉,可他記得那個身體的溫暖,記得她的聲音,那時她一般會喚他福旺,偶爾在宮裡見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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