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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陸師叔就說過,一定要閉門鑽研治她雙眼的法子,沒想到事隔三年,竟然真的叫他鑽研出了這個邪術。
聽到這裡,盛羽不禁暗自嘆氣。
那日譚無嗔給她講的也是同一個法子,說他也只是曾在苗疆見人用過,因為眼部血脈眾多,又纖細如髮絲,如真要用到這個方法,除了活人眼,他還需要一個針術超群的人相助,正是為了要兩人一取一換同臺施術,以針術鎮脈,才能保證最有成活力的好眼能順利換上。
那時她就知道,這輩子,這雙眼睛已經沒治了。
“葉朝扉,你就別打那些歪門邪道的主意了。拿別人的眼睛給自己換上,報應也只會應在我身上。你不怕,我可怕遭天遣。”
葉朝扉沉吟片刻,道:“這個我來想辦法。還需要些什麼,先生都可一併示下。”
盛羽氣惱,這人真當她是根木樁子啊,完全把她的話當耳邊風。
陸成澤道:“如大人有把握,自是最好。至於貴人這邊,施術之前幾日,我得先用針術配合草藥為她調理血脈,還需要藥浴,等調理三日後,大人也準備好活眼之緣,便可動手。”
葉朝扉點頭,“甚好。那便這樣說定了。”
好你個頭啦。
盛羽不住地腹誹,她猜不透陸成澤在玩什麼,不過既然可能他身邊有個徒弟是聶傾城扮的,他們必會設法救她。不管這些人在打什麼啞謎,她都只能苦忍著默默配合。
“事不宜遲,那草民此刻先為貴人施針。”陸成澤說著遞個眼色,他的徒弟阿大立時取出一個大大的針包。
葉朝扉先接過來查驗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才又遞還給陸成澤,並且因為施針需要病人躺臥下來,他總算是起身離開了那張軟榻。
盛羽鬆了口氣。
陸成澤兩指拈了針,卻不下針,只笑而不語望住葉朝扉。
“先生為何還不施針?”
陸成澤那兩位徒弟站過來,不約而同將葉朝扉向外隔了隔。
阿二道:“丞相大人,我們師傅施針乃是獨門之技,還望能迴避一二。”
葉朝扉抬眼打量他,半響,淡淡道:“你這人倒是膽大。不過,本相不親眼看著你師傅施針,不能放心。”他轉向盛羽,黑黝黝的眼珠泛起一層柔軟的微光,像沉寂的水面漾過輕輕漣漪,“她對本相,很重要。”
阿二的身體微不可見地輕晃一下,阿大的目光掃過來,他定了定,仍舊用那好似完全不懂轉圜的乾啞調子說:“不成。”
葉朝扉的臉色沉下來,“你叫阿二?可知道,你是在同誰講話?”
那個叫阿二的男子卻像是個愣頭青,黑實實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耷拉著一對愁眉苦臉的八字眉,執拗地說:“這是我們師門的規矩。丞相大人若不願遵從,我師傅也不好替這位貴人診治。”
葉朝扉雙眉一揚,定定望住他,眸中暗光微閃,隱現殺
98、塵滿面,相逢應不識 。。。
機。
正欲再開口,一名侍衛卻在此時踏進殿來,“啟稟丞相大人,岑國遣使者攜一婦人,送岑皇信函過來。”
戰北極的信?
“……拿來。”葉朝扉好半天才撤回盯住阿二的眼神,冷哼一聲,暫不與他計較,接過屬下遞上來的信匆匆掃過。
“來人在哪裡?”他看了信,卻面色驟然大變。
“王將軍不敢放人入城,此時人還留在都城城門。”
葉朝扉點點頭,匆匆轉身向盛羽交代道:“我有急事,去去就回。這冬暖閣裡裡外外都駐了重兵把守;”說這句話時,有意無意瞥了那陸成澤師徒三人一眼,尤其是那個阿二,“若有宵小之徒敢存異心,就算進得來也叫他出不去!”
盛羽心中一凜,面上卻不動聲色,只像蚊子般哼唧了一聲。
“那……你先安心讓陸先生診治。”他低低道,伸手像要觸下她的臉,頓了頓,又收回袖中。
謝天謝地,他總算走了。
盛羽不好顯得太急切,等聽到葉朝扉的腳步遠去,這才半坐起身子吩咐宮人道:“陸先生要施針,置下屏風,你們守在外間就好了。”
“是。”
裡間的重重帳幔放下來,一座屏風安置在榻前,碧綠輕紗上繡著精緻的千重雪牡丹,半遮半掩間,守在外間的宮人們能隱約透過輕紗瞧到裡面綽綽的人影。
那個阿大已走出來,拿了他師傅寫的方子,命人準備藥浴。
“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