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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悔之晚矣。
刑部大牢內燈光昏暗,更覺有股刺骨的寒冷,別人還罷了,王氏懷裡的小嬰兒,打一進來就不住啼哭,王氏跟大楊氏宛若三人輪流抱著哄,都哄不住。孩子知道什麼?就知道餓了,我要吃,渴了,我要喝,哪受過這種又冷又餓的罪。
王氏心疼的直掉眼淚,可也知道無法,到了這種地步,性命保不保得住都另說,誰還在意溫飽,只是他的兒子啊!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
“孃親彆著急,好在外租家無事,怎樣也有些照應”王氏一嘆:“娘就怕這才是禍始……”
話音剛落,就見那邊一行人逶迤而來,手裡提的六角宮燈,瞬間點亮了刑部大牢,金冠蟒袍氣宇不凡,正是睿親王趙琅。趙琅身後是承平的奶孃還有如意。
睿親王遠遠就聽見了嬰孩的哭聲,在空曠的刑部大牢異常清晰,不禁皺皺眉,最終自己還是沒護住她的。
牢門開啟,奶孃進去接過承平,坐在那邊一張破凳子上,解開衣襟餵奶,孩子小嘴急切的捕捉到奶/頭,一邊用力吸,一邊抽搭,甚為可憐。
王氏大楊氏宛若都跪下就要磕頭,如今落魄,能雪中送炭實在比什麼恩情都大,趙琅急忙扶起大楊氏王氏道:“太夫人夫人何必如此,此事並未到山窮水盡之時,便是翻出舊事,那周氏母女倆的罪過,也不能牽連全府上下的性命,本王定會竭力周全。”
趙琅這話實是安慰之詞,說起來這件事本不大,皇上八年前恐已得知底細,當時王家正得勢,小十一也未長大,便隱下了,如今翻出來重重的辦,說穿了,也是因為十一。
趙琅暗暗一嘆,目光落在一邊的宛若身上,燈光中,她沒有絲毫害怕,或是委屈的表情,一個錦繡窩裡長起來的大家閨秀,面對如此境況,依然能做到淡然相對,寵辱不驚,趙琅再一次為宛若心折。
要說女子,明眸皓齒,姿色妍麗,身段窈窕,性子溫順,能歌善舞,琴棋書畫,大約就能算十全十美的女子了,這樣的女子並不少見,尤其他們皇家,這樣的女子,幾乎可以唾手可得。可如宛若這樣的,卻真算可遇不可求。
或許她的姿色不夠妍麗,年紀也不大,身段未長成,性子遠遠稱不上溫順,琴棋書畫,都過得去罷了,也不能說多精,樣樣不算拔尖,可她身上彷彿有一種安定,或者說看破世事的豁達,與她小小的年紀殊為不和,可越是這樣,越使得她有一種不同尋常的美麗,大異與旁的女子,才惹得小十一如此的放不下,別說小十一,一個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少年,就是自己……
趙琅臉色不禁暗紅,輕咳一聲道:“如意是你的貼身丫頭,身契卻在王家,本來是送回王家去了,她竟偷著跑到我府門前跪著求我,非要來這裡服侍她家姑娘,我便帶了她過來。”
宛若拉著如意的手,恨不得打她一頓:“你傻啊!我不是讓你先回去王家,難道我死了,還得搭上你一個不成,能逃一個是一個,這樣不是忠心,是傻,知道嗎?”
宛若急起來,說的話也顧不得再裝腔作勢了,如意卻執拗的嘟著嘴道:“姑娘忘了,上次咱們說好的,用不著姑娘替我想出路,姑娘在哪兒,我哪兒,姑娘若是死了,我活著可有什麼意思……”
64你可願意
“傻丫頭……”
宛若哽咽了一下,若是換了她,早能跑多遠跑多遠了,可如意卻傻傻的跑回來,陪著她坐牢,這份情誼比什麼不珍貴,涼薄如宛若,都不禁深深被感動了。
趙琅卻低聲道:“我可否與姑娘單獨說兩句話?”
旁邊的獄卒忙道:“請蘇姑娘跟王爺去前面小的值班的屋裡坐一會兒,小的哪兒還留著些好茶,也讓小的進進心”
這獄卒話是這麼說,等到宛若跟趙琅進了屋,他端了兩杯盞茶進去,就忙著迴避了。屋子也不算很乾淨,卻攏著一個炭盆子,暖和了許多,是獄卒值班的屋子,屋裡盤著炕,對面有張缺了角的八仙桌,上面燃著燈,一燈如豆,跳躍著。
光線昏暗,兩人相對而立,都只能看見模糊的眉眼輪廓,趙琅把身上的狐狸毛斗篷脫下來,撲在椅子上輕聲到:“坐……”
宛若抬頭掃了他一眼,這男人真的很細心,體貼,尤其,如今蘇府落魄至此,他還守禮守節,殊為難得,是個真君子。
遂蹲身一禮:“宛若謝王爺憐惜”
趙琅伸手來扶著她坐在椅子上:“你我之間,何許如此客套,只這一次,我卻真沒護你周全,你可怨我?”
宛若一愣,抬頭望著他,油燈昏暗,可地上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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